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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無郎中,等到奔去城裡請了來,已是延誤了病情,不然三郎怎會終日泡在藥罐裡,叫我白髮人送黑髮人。”
林依欲安慰她幾句,但她口中的“老夫人”,乃是林依族親,叫她不知怎麼張口,只得掏出塊帕子,遞了過去。
楊氏拭了眼淚,沒勸林依要忍耐,卻道:“你這門親,若換作我,也是要退的。”
林依正以為她要答應幫忙,她卻又道:“大老爺同意把祖屋賣與你,皆因你遲早是張家人,若你退親,這門生意,怕也是做不成了。”
林依暗自權衡,買屋重要,還是退親重要?張仲微待她,自然是好的,但若要她與方氏成為一家人,簡直不敢想象。她的手撫過腰間白玉環,突然想起浸在苦水裡的張八娘,忍不住打了個冷戰,問道:“大夫人,若我退親,還能繼續在你家租屋搭夥麼?”
楊氏聽得這話,便知她是鐵了心了,嘆息一聲,點頭道:“你與二房退親,與我大房何干,自然一切照舊。”
林依放下心來,將房契掏出,當著她的面撕作粉碎,隨後起身行禮,道:“勞煩大夫人。”
楊氏望她良久,心中有話,卻還不到時候,只得點了點頭,道:“我伺機與你去說,你也莫要著急,等我訊息便是。”
林依曉得,方氏主動退親是一回事,被退親卻是另外一回事,斷不會輕易同意,於是點了點頭,謝過楊氏,轉身辭去。途徑廚房,楊嬸正在煎藥,見她臉色不對,忙問出了甚麼事。林依哪肯講退親一事,便反問道:“與何人煎藥,哪個病了?”
楊嬸扇著爐子,瞧她一眼,道:“秋燥,二少爺喉嚨的老毛病犯了,有些咳嗽。”
林依在爐前左挪兩步,右挪兩步,晃得楊嬸眼花,抗議道:“三娘子作甚?無事就來幫我煎藥,莫要亂晃。”
林依似在等這話,忙應了一聲,蹲下,去接蒲扇。楊嬸還道她又開始待見張仲微,喜上眉梢,將位置讓與她,笑道:“煎好你去送,他就在房裡。”
林依忙道:“我不過瞧你辛苦,幫忙罷了,莫要與他講,藥也還是你去送。”
楊嬸不解,嘟囔道:“二少爺待你如何,你不曉得?送個藥,叫他高興高興也好。”
林依苦笑,張仲微待她種種,她自然都記得,人心又不是鐵打的,何況本就有些感情在,哪有不感動的,但她竊以為,既不選擇與他在一起,何苦給些無心暗示叫他誤會,欲拒還迎,最為不齒。
她一面看爐子,一面與楊嬸閒聊,待得藥煎好,提了一句:“乾咳無痰,服藥無甚效果,不如拿淡鹽水早晚漱口,只怕還好些。”
楊嬸一向信服識文斷字之人的話,馬上開了櫃子取鹽,來衝鹽水,暗道,林依連張仲微是怎樣咳法都清楚,想來對他還是有意的,大概是礙著方氏,才刻意裝作滿不在乎。
林依朝外看看,見無人,便掏出三張交子,塞進楊嬸荷包,道:“幫我交與二少爺。”
楊嬸正想著那些,就見她塞紙張,還道是書信一封,大樂,忙應了一聲,端著托盤,快步朝張仲微房裡去。
'正文 第五十四章竹林問話'
張仲微接過四四方方的一沓紙,聽說是林依所書,藥都顧不得吃,忙把楊嬸遣出,先來看信,歡歡喜喜展開一看,卻原來是三張交子,共三貫錢。他不知林依為何突然送錢與他,一陣雲裡霧裡,跑到廚房問楊嬸,楊嬸也講不上來,建議他去當面問林依。
張仲微袖了交子,到林依房前晃了晃,卻沒見著人,正準備去田間找找,張伯臨的丫頭如玉經過,見他立在林依房前,好心告訴他道:“林三娘就在屋後,挑小麥種子哩。”
張仲微謝過,自後門出去,繞至屋後,果見林依守在一隻大籮筐前,一面挑種子,一面指點青苗:“只挑粒大飽滿的,莫教他們把癟殼的也種下田去。”
張仲微礙著青苗,不好開口,打過招呼,在旁磨蹭一時,向林依道:“你叫青苗下去,我問你件事。”
林依曉得他要問甚麼,但她的兩百餘畝田,地已整好,底肥也已施足,立等播種,需趕著挑種子,只好歉意道:“勞你等一等,十天內冬麥得下地,不然錯過了播種時機。”
張仲微雖未種過小麥,但農時不等人的道理十分懂得,聞言點頭,但卻不走,在籮筐的另一邊蹲了,幫她們挑種子。林依擔心方氏或任嬸瞧見,忙道:“你回去等,我挑完再來尋你。”
張仲微以為她嫌自己不會,問道:“可是挑小麥種子與挑水稻種子不同?你教我呀。”
林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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