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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地租我哩,不留幾畝也種幾棵?”
戶長娘子連連搖頭:“我多大人了,可不學你鬧著頑。”
林依笑了笑,稱家中還有事,與她別過。
張家院門口,任嬸正在專程候林依,見她進來,幾步上前,質問她道:“咱們家的米,白把你吃了?寧肯租別家的地,也不租我們家的。”
林依懶得與她爭辯,道:“去跟二夫人講,五十文一畝,若是願意,就去城中尋丁牙儈。”
她態度一強硬,任嬸反倒膽怯,嘴也不敢回,直徑去方氏跟前,將她意思轉達。方氏不甘心,親自到林依房中,先問:“聽說你租了不少地,哪裡來的錢,打絡子掙得了那許多?”
林依如今不是白吃白住,懶怠理她,隨口編了個理由:“城中借了高利貸。”
這般胡謅的藉口,方氏居然信了,且暗暗竊喜,望她種菜失敗,欠上一屁股債。她存心想要林依多欠幾個,便道:“你住著張家的屋,吃著張家的米,多出幾個錢不應該?”
林依暗道,屋是楊氏的,飯食錢不曾欠,虧你好意思將這話講出口。她妝了副為難模樣,道:“非是我不願意,只是里正與戶長,都只賺了五十文,若是你家把多了,豈不是擺明讓他們吃虧,萬一向我追討差價,那可吃不消。”
方氏不甘心,出主意道:“咱們悄悄兒地辦,不叫他們曉得。”
林依不耐煩道:“二夫人,我這可是加了官府印信的紅契,你要不讓別個曉得也行,牙儈的封口費,你出。”
方氏還真把這敷衍的話聽了進去,默默算了算,發現是個虧帳,垮了一張臉,起身回房。
不出一會兒,任嬸過來,站在門邊道:“五十文就五十文,一百二十畝地,都租與你。”
林依卻道:“已租了不少,實在不差這幾畝,不過既是二夫人要求,少不得要給面子,貼錢租下來。”
任嬸氣哼哼地去了,到方氏面前將話轉述,方氏要賺林依這幾個錢,能把她怎樣,心裡添的幾分氣,反撒到任嬸身上,令她叫苦不迭。
種菜比種糧簡單許多,第二日,林依聚齊僱農,將種子分發完,即日就開工,只兩日功夫,兩百二十畝地盡數種完。她每日早中晚都到田邊巡視一回,細細叮囑僱工們小心看守,一是防著病蟲害,二是防著有人存心搗亂。她卻是多慮了,工錢既是三七分,菜種得越好,僱工們賺的錢越多,且又是農閒時分,他們除了種菜,沒得別的活兒做,每日恨不得蹲在菜地裡,根本不消人吩咐。
林依怎麼也沒想到,她租種張家田地這件事,在大房一家自成都府回來後,引起了軒然大波,直接成為大房二房爭奪田產的導火索。
八月中旬,大房幾口人趕回家來過中秋節,還在路上時,便聽人講了林依租地一事。待得落屋,張棟與楊氏,齊齊來尋二房兩口子,一個問:“咱們家的地,全租出去了?”另一個緊接著:“一畝只租得五十文?”
這兩句責問,張梁聽到還罷了,方氏卻是滿心不悅,想要回嘴,又怕張梁的板凳,只得忍氣吞聲擠出個“是”字來。
張棟聽了這回答,頓足道:“無知,愚蠢,我雖未聽說稻田裡種菜蔬,但福建與蘇杭那邊,七、八月收完稻子,十月裡就是要接著種冬麥的,我還想著趕回來知會你們,將地留到十月去,誰曾想全租出去了,真是好事叫別個佔全了。”
方氏暗道,若是有心,離家前怎地不說,事後責備人,算甚麼本事。她抬眼瞧了瞧張梁,見他並沒有反駁的意思,只好將話強嚥了回去。
楊氏瞧他兩口子都不作聲,就把考慮已久的話講了出來,道:“過年前把家分了罷。”
張梁聞言一驚,心道,大哥你不是講過不要家產等語的?他自詡讀書人,不好意思將這話講出來,只拿一雙眼睛瞧張棟。
張棟卻避開了他的目光,以手攥拳湊到嘴邊咳嗽兩聲兒,道:“你侄子瞧病,花了不少錢,成都府郎中的藥費,現如今還欠著,往後走,不知還要花多少,我現下丁憂在家,沒得進賬,只能指望爹留下的那幾畝田了。”
方氏再忍不住,搶在張梁前頭道:“田間事務,你們從來不管,就是今年收稻子時,你們在哪裡,只有我們二房一家從早忙到晚。”
她這責備,卻讓楊氏得了提醒,道:“稻穀也有大房一半,咱們付工錢。”
爭田爭糧,不是張棟本願,實在是虧空太大,支撐不下來了,他將張梁拉到一旁,歉意道:“待得出仕有俸祿拿,還將田還你。”
一半的田地實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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