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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樣沒人把你當回事。你知道你跟福晉最大的不同在哪兒嗎?她不像你這麼順從他,這麼離不開他。”
扇兒愣了下,繼而只是溫和地笑著搖頭不語。
她亦覺得可笑,這車裡坐的皆是他的敗將,一個殘兵,一個遊勇。
車忽然就停了,悅離坐著,往前蹌了下,半晌車亦不動,外面響起一【奇】陣喧譁之聲,她掀開【書】轎簾張望,趕車的把【網】式眼疾手快,馬上推她回去,說道,“姑娘別看,是不乾淨的東西。”
她反倒更想看看,偷偷掀開側簾張望了一番,卻只看見堵在官道上的車馬,圍得水洩不通的路人。只聽得外面人說道,“真是邪興,青天白日的官道上,怎麼就吊死人了?”“能有什麼好事,□要私奔,被恩客放了鴿子唄。”“哈,你倒是會編排。”車架隨著堵塞的車流緩緩行進,她果然看見路邊幾個官差把刀守著一個蒙白布的屍首,屍布蓋著人形,只一朵鮮亮浮豔的牡丹花從頭頂的青絲間露著,觸目驚心,像極了寶琪送她那面象牙緙絲宮扇上的花樣子。
扇兒問她狀況,她說道,“沒什麼,一個妓女尋了短見,暴屍街頭,倒是蠻可憐。”
正說話間,車把式忽然掀開轎簾,說道,“姑娘,恰遇上府上奔湯泉去的人,福晉有話捎給你。”
胤禩往硯臺里加了幾匙水,筆卻怎麼也蘸不勻,燈花噼啪一響,晃花了眼,他嘆口氣,繼續伏案吃力地寫著。
女子道,“怎麼身邊連個伺候的丫頭都沒有,至於弄得自己這般晚景淒涼麼?”
他心中操切,抬頭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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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是悅離,有些洩氣地問,“你怎麼又回來了?”
悅離已是痴痴怔怔的,垂淚說道,“半路上遇見給您捎信的家奴,說我爹攤上攀交阿哥、營私結黨的罪名,已被刑部鎖拿繫獄。”
胤禩驚道,“竟這麼快?這下他們恐怕都要被我牽累了。”
她已哭得嗡嗡嚶嚶,“刑部指給我爹的罪證,就是我被您收養的事。”
胤禩失神念道,“半生無成,負累尊親,是我害了老師。”
悅離拭淚道,“而今我也沒有去處了,您若不計較我是個有命無運,連累爹孃的人,就讓我留下來吧。”
胤禩兀自切切,“有命無運,有命無運,這話說得倒是好,你應該把它送我。既然你能講出這樣的話來,你我也不失為患難之交了。”
見他伏案,她便上前幫他調硯,問道,“您寫的是什麼?”
他答道,“上書謝罪。”
“謝罪?沒有錯為什麼要謝罪?蒙受了這不白之冤,連聲冤枉都喊不得麼?”
他嘆道,“你不懂得。”
她把墨錠子撂了,“您的事我不管,可是我父親如今也在此案之中,您要駁了他辯白的機會嗎?”
“你既然知道你父親被牽累進來,也該想到,他跟弊鷹的事毫無關係吧。皇上要整治我,也跟此無關,弊鷹之事的真相如何根本不重要。只是月盈則虧,水滿則溢,這是我的劫數。你父親而今雖奪官繫獄,卻不會長久,他是個清白的讀書人,皇上敬重他。”
她盯著他問,“那皇上會把您怎麼樣呢?”
他長嘆一聲,只是踱過去張望那無盡的天色。
胤禩一直住在湯泉的綺望軒中,庭院修築在土丘上,從正院進得山門,後院正是下坡向,於是出了第一進正房的明間,第二進是個二層天井四合院,而第一進正房恰是第二進的二層閣樓。第二日悅離仍舊陪著胤禩,已少了許多旁人,顯得格外清落。他們在後院的二層廊上走,她忽然從後面挽住他的手臂,他瞥過一眼,亦不推不就,見天井中幾個僕役在掘樹根,便問了句,僕役們行過禮,衝他說道,是在刨蟻穴。天井中栽了一株古槐,鬧了兩年白蟻,樹幹已經快腐蝕光了。他同她看那當院,幾個人刨開地面,露出好大一個蟻洞來,時值隆冬,億萬螻蟻皆在蟄伏中,遠遠望去花白的一片,被人們拿鐵鍬鏟了,直接填到笸籮裡去。
她感到他的胳膊在自己的臂彎中顫抖,便牽掛地問了句,“您還好吧?”
他說道,“這一窩螻蟻之中,哪個是南柯太守呢?他的夢該醒了吧。”
悅離道,“我想起杜子美那句‘顧惟螻蟻輩,旦自求其穴’,以前讀的時候,總覺得那是俗人的庸碌,往往不屑於此,而今想來,即便是苟且偷生亦是艱難的。”她覺得他壓在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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臂上的分量陡然沉重了,彷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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