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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你讓你的親信去引開那個管家,東窗事發,他豈有不辯白的?恐怕要一不做二不休了。”
胤禟早已沒腳蟹一般了,“那怎麼辦,只怕這個雪球越滾越大,拖泥帶水,不好收拾。”
胤禵拍拍他的肩膀道,“你放心,這件事由我去做。只是你這件事到此為止,千萬不要節外生枝。一是那個太監殺鷹的時候有沒有旁人撞見,或者恰趕上個聽壁角的,便大不好了;還有就是要做得乾淨,別遺落了什麼東西在那兒……”他忽然看到兩根明晃晃的黃絛拂過自己面頰,刮住自己的辮子,緊緊纏死了,像蛀蟲一般要鑽到自己腦中去,他只覺一聲轟然炸響,自語道,“你,你要害死她了。”
“什麼?”胤禟沒聽清。
胤禵二話不說跨出帳直奔後帳而去,迴避躲閃了守備繞進帳中,卻尋不見鷹籠的蹤影,問守備才知晚膳後已呈到皇帳中去了。胤禵只怕鷹爪上栓的黃絛是寶琪所書的字跡,若皇上見到斃鷹龍顏大怒,必會遷罪於她,即便不會深究,以胤禩的陰鷙,未免也會抓她背黑鍋替自己脫罪,又如何是好?他轉念自嘲,怎麼也是他們夫妻的事,他跟著鹹吃蘿蔔淡操心,好生沒趣。可當年寶琪那慍怒的巴掌扇在他臉上,斷指甲卻沙沉在他心裡,餘恨不消,傷疤宛在,終究看得破,忍不過。他像是張被抽了絲的羅帕,蜷萎一處,展開了也還有那根脫絲的瑕痕。他只得轉而向皇帳走去,彷彿一隻蟄人的蜜蜂一般去飲鴆止渴。
皇帳外回了執事太監,只說是問安,太監不敢怠慢,忙迎進外帳之中,總管魏珠正在錦杌上坐著烤炭盆,見胤禵來了,忙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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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來迎,口中道,“今兒真是好事扎堆兒來,幾位阿哥爺都趕一塊兒了。”
胤禵一進帳就瞥見那漆黑的鷹籠在座榻邊兒上放著,心中一陣打鼓,卻不露聲色,問道,“還有誰在呢?”
魏珠回道,“四爺、十爺都在裡邊呢。”
胤禵問道,“今兒皇阿瑪精神怎麼樣?”
魏珠低聲道,“意意思思吧,剛十爺來時,還不順暢,數落了幾句,後邊四爺就來了,我這一顆心才放下些。不瞞您,奴才說句實在話,別看奴才是御前當差的,那都是麻桿做的頂樑柱,撐不住場面。這兩年真正在御前鎮得住的,也就剩下三爺四爺了。您先坐,我這就給您稟報去。”
胤禵側耳傾聽,內帳中恍惚有胤禛講話的聲音,他亦怕情勢不明討了沒趣,又想著怎麼伺機虎口拔牙替寶琪收拾局面,兩難之下唯有先按兵不動,說道,“且不急,等四哥他們出來了再說吧。”
說話間簾幕一挑,內中出來一個文官,正是御前起居注官陳璋。兩廂點頭,魏珠問道,“萬歲爺可閒下來了?我須進去稟報。”
陳璋道,“無甚大事,此刻就可以了。”魏珠便端了奶茶壺進去,陳璋假意伸個懶腰,悄悄附在胤禵耳邊輕聲道,“十四爺今日有喜事。”
胤禵見他笑得宛如眉梢落了喜鵲,心中一震,繼而聽他說道,“方才四爺向聖上保舉您為鎮守西北的撫遠大將軍了。”裡間忽然傳出一聲咳嗽,二人警覺地瞥了一眼,陳璋默默打個拱手便出去了。此時外帳中只剩下胤禵,他迅即揭開鷹籠上的絨布,見一隻鷹早已氣斃,屍身團蜷在籠子角,另一隻多少有一口遊絲一般的呼吸,亦歪在那裡,兩隻琥珀色的眼直勾勾對著他,瞳孔亦散了大半。他從鐵條間伸手去解系在那鷹爪上的黃絛,鐵條縫隙窄,卡在腕子上生疼的,亦顧不上。片刻只覺得漫長,內帳中卻要走出人來,那勞什子扣兒卻死活解不開。他只得抽出手來,抹抹頭上的冷汗,忽聽得內帳中的腳步緊了,那人似有步出之意。他情急之下,只得抽出腰刀,拽著那兩根黃絛從字跡上方割斷了去。
剛站起來,帷幕就拉開了,皇上並胤禛、胤珴、魏珠幾個一併出來。胤禵攥在手上的黃絛都已被冷汗沁透了,忙跪下請安,暗中將兩根帶子褪進袖中。
皇上面色稍喜,對胤禵道,“好啊,老十四,剛才你四哥還同朕說起你。”
胤禵舔舔乾裂的唇,喉結簇動了一下,才敢抬頭望一望,“敢問皇阿瑪,四哥說兒子什麼了?”
“他說你天資英縱,有大氣魄,是個可以擔當重任的將才。”
“蒙四哥……”他不知所措地望著胤禛,後者正衝他露出微微笑意,他知道方才陳璋所言非虛,“蒙四哥抬愛了,兒臣不敢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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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帝道,“朕早說過,要於王室宗親之中擇一位擅長兵事之人鎮守西北,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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