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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領子上死死拽著,“八嫂,為什麼是我閨女?為什麼偏偏是我!”
“這都是命,無論攤在誰頭上,也只有受了。你這樣哭也不頂用。”
“不,這是業報,你懂嗎?善惡有因,苦樂果報,這是報應!可是,為什麼是紅丫兒,為什麼是我!八嫂,十年前做下孽因的不是你嗎?”
一記響雷在頭頂上炸開,寶琪驚恐,狠狠甩給瑞玉一巴掌,像是要堵住她的嘴,“失心瘋了你!”
扇兒跟雁庭進屋拿傘剛回來,看見寶琪摑瑞玉巴掌,竟扇得瑞玉趔趄了一個跟頭,嚇得連忙跑過來攙,“哎呀,這是怎麼說的,你勸不動也就罷了,怎麼還動手啊?”
寶琪一把打掉雁庭手裡的傘,抹了一把臉上的雨水,“都別管她,我看她是瘋了,就讓她讓這大雨澆著,清醒清醒。”
“胤禟!胤禟!”瑞玉奮力地仰天嚎叫,傾盆大雨彌天而落,彷彿在呼應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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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九 。。。
允禩在養心殿的廊簷下走過無數次,有時候是真實的,有時候在夢裡。
那是個悠長的深洞,燭火從窗格子裡篩出來,闇弱地在他的身上流轉,越來越亮,從撲朔迷離,到豁然開朗。
胤禛在專心地看著奏章,根本沒在乎他的到來。他跪身道,“皇上,允禵跟弘春的證詞,按您的旨意,已經抄報各衙門閱覽了。”
胤禛從鼻子裡哼道,“嗯,還有事?”
“允禵在康熙朝向臣弟跟允禟行賄的事,您審了允禵跟弘春,怎麼單單不問問臣弟呢?是您不屑這樣做,還是不敢呢?”
胤禛停筆,從花鏡間透過目光,“朕有什麼不敢的。這件事是禿子頭上的蝨子,我用不著再審你。”
他嘴角一翹,“臣弟這兒可有證據,當年老十四在西北打仗,他是差人送過臣弟一筆錢,不多,二十萬。票據還在臣弟的手裡。”
胤禛將硃筆一甩,拿帕子擦手,“你好大的口氣。你們幾個當年的歲奉加在一起還不及這個零頭吧,看來朕得選個更幹練的人去查抄你的府邸了。”
允禩一笑,“皇上,事情明擺著,您幾個弟弟同惡相濟,結黨營私,貪受銀兩,這錢的來路要多髒有多髒。誰碰了它,哪怕是順風聞著一點腥味,就不乾淨了。”
“你什麼意思?”胤禛穿鞋下地,特意向允禩靠近幾步,想看看他是不是真的。
“這筆銀子臣弟一個子兒都沒用,全把它借出去了。您可以去查,您不是查過我那間票號了麼,快到根兒了。”
胤禛已繞到允禩身後,為了掩飾對他的興趣,特意擊掌叫茶,“你接著說。”
允禩挺直身子道,“眼下新朝理查虧空,大傢伙可都忙著借銀子呢。不知道您大行其道盤查虧空的當口,有沒有顧得上把自個兒家門口掃乾淨了,您自己的兒子沒錢還賬,借來借去,就借到我頭上了。”
胤禛只覺自己額頭上的青筋突突地跳,“誰……”他想了想,“是弘時?”
允禩竟站起來,從袖管裡抽出一張紙條,捏著在胤禛眼前晃,“這是弘時給臣弟打的借據,臣弟給他那二十萬兩,就是您查來查去,拿來扳我們哥幾個的那張票子,連票號的印都只那一個。想必眼下已經流入您的國庫了。”
胤禛知道這是一場陰謀,心中義憤,卻看出允禩是豁出去破罐破摔了,便決計不跟他急,揀炕沿兒坐下,看也不看允禩,緩緩道,“你挖了個坑,讓朕的兒子跳進去,再讓朕親手把他埋了,是不是?告訴你,沒有用。你還不知道朕是什麼人,誰陷到裡邊,哪怕是朕的親兒子,朕也不撈。你想用他要挾朕,那是做夢。”
允禩將那借據舉在自己臉前,“您請息怒,我曾打算拿它跟您商量一件事,是我糊塗了,來的時候我想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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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皇上您什麼人,一片公心,聖明燭照,豈會被臣的小人之心所左右?”他幾下把手中的借據撕得粉碎,笑道,“這個不作數了。”
“你……”他想說允禩沒有權力在他眼前晃那張紙,也沒有權力撕掉它。可允禩卻說一不二地做了,像變一個戲法,“您不愧是四哥,聖祖皇帝英明,您比誰都更有資格坐到這個皇帝的位子上。弘時更像我,溫吞圓融卻不得器重,我可憐他,就像可憐自個兒……”
胤禛一笑,“老八,皇阿瑪說你心高性險,可不是溫吞圓融。朕的兒子朕知道,弘時可絕不像你。不過有一點你比老十四強,他死活都不承認皇阿瑪認定的儲君是朕,你比他清醒,不會自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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