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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起坐,唯有仰臥接旨吧。”
“你!”楚宗橫眉立目,卻終於按耐住火氣,說道,“自作孽不可活,既然您都這麼不在乎,奴才還有什麼想不開的,奴才只是個傳令官罷了,生殺都在皇上。”
允禟打了個酒嗝,揉著肚子道,“這話說得明白,你就甭拿著雞毛當令箭啦,皇上訓不訓在他,我跪不跪在我,你拿自己當根蔥,可沒人拿你蘸醬呢。”
楚宗含著怒氣,“您有脾氣別跟奴才發,您跟皇上較勁去。”
允禟道:“我跟你發火犯得著嗎,是誰狗挑門簾子呢?”
“成成成,奴才沒工夫打這嘴仗,”他一板一眼,“皇上諭旨,九貝子接……”他看允禟這樣子實在不成,也不多說,直接唸叨起來,帶著義憤的口吻,像是在撒氣,“九貝子允禟,行事悖謬,在西寧地方,縱容家下人,生事妄為,特發諭旨,著都統楚宗往彼約束……”
允禟聽得滿是氣,從床上滾坐起來,“當初他讓我來這鳥不生蛋的地方,我來了,不在他眼皮子底下讓他心煩了,在這兒他橫豎還是看不順眼,不順眼,他看得著麼!這也不讓做那也不讓做,我做什麼了?我能做什麼呀,這窮地方能有什麼呀?我還不如做和尚去呢我!”
楚宗也懶得糾纏,說了句好自為之便甩袖子走了。允禟氣得躺回床上瞑目養神,未幾略微感覺床前衣帶窸窣而動,睜眼看見一個十三四歲的小丫頭顫巍巍站在跟前,他沒好氣問道,“你誰呀?”
“我是……是靈玉。”
“唉?靈玉不是那個……”他想了想,“哦,對,她說她叫惜雪來著。”他煩躁地拍拍腦門,翻身起坐,見這個女孩形容尚小又面黃肌瘦的,想把她攆出去,她卻忽然撲通一聲跪下,“民女今兒伺候不了王爺,請王爺恕罪。”
允禟覺得好笑,反問道,“有什麼伺候不了的?”
她小聲說,“我來了月事了。”
他打量
39、七 。。。
著她,“那怎麼還來?”
她回:“我不敢說,怕媽媽打我。”
他有點倦了,打著哈欠說,“那你不怕我打你啊?”
她忽然哭起來,手指重重揉著眼皮,更像小孩子。“行了,你走吧。”允禟拉開被子想要睡覺。
她哭得更兇了,“可是,可是我也不能回去,我要是回去了,媽媽一定以為我沒伺候好爺,更會打我的。”
他倒是發不起脾氣,彷彿一天的氣都在剛才撒完,他只是倦了,怨著天,尤著人,長嘆一聲,“那你還不伺候著!”
靈玉給他寬衣,然後囫圇蜷在他身邊躺下,像只老實的小貓,很快睡著了。他想即使想幫她,也可以派人送她回去跟老鴇說清楚的,為什麼要留下她?原來心無雜念的時候,他也寂寞,也會依戀一個叫玉的女孩。
這裡唯有夜是好的,靜得像世外桃源,他想起瑞玉了。
今兒是過節呢,親王府送來的青絲玫瑰元宵,悅離吃了兩個。每到節上,她便畏懼王府送吃食,因為皆是跟小時候一樣的味道,卻不似從前那般吃著熱鬧,讓她不知如何應對。在外獨居這幾年,每每午夜夢迴,還是要回到當初。小時候的印象真是要命,任你這一生天風海雨,它就像攏在生命源頭的一團雲霧,永遠不會消散,那般酣甜的,靜謐的,宛如搖籃中一場美夢,醒來見窗外掛著雨後的彩虹。她似乎對允禩已沒有什麼恨意,至少沒有外表上佯裝的那樣厭煩。日子太久,她累了,又或者對於一個做錯事也不會後悔的男人,憎恨也沒有意義,又何必跟自己過不去。總之她是無悲亦無懼了的。只是那一顆心,不知是真的看淡了,還是最終失卻了面對失敗的勇氣。
門外一陣吵鬧,她聽見看門的老紀跟別人爭執,於是喚凝雪出去瞧,凝雪回來時顯得有些興奮,一雙星眸閃亮亮的,對她道,“姑娘,是李公子來了。”
她問道,“哪個李公子?”其實她想起來了,是戶部侍郎李煦的兒子,上次託扇兒向她求父親的半片對聯。
“他趕著要見您呢,好像很急。”凝雪說道,又轉身從門縫裡巴望著,“瞧,還在呢,老紀不讓進,他說今兒見不著您就不走。”
“這個人倒真有趣。”浣香對道,又補上一句,“也很無禮。”
她心下想想,說道,“無非是討我父親的那幅字罷了,上次既然扇兒姨娘親自來央求我,我若有了早給他了。這會兒又來,定是不肯信我的話。”
凝雪道,“看這樣子,您不給他見,他一定不肯走的了。您不如給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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