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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邊,勸慰道:“不如就將這花扔了吧。”
青驪不置可否,沒聽見一樣,低聲呢喃著:“他只道我入了宮會睹物思人,卻不知這世上還有很多旁人不自知的東西也可以拿來回憶回想,甚至不用看見,也總是一直都記得。”
司斛隱隱聽見了,看著青驪的眼光憂色更重,終是搖頭,轉身出去了。
桃花涼(十)
五日後,金慈傳來訊息,說易秋寒忽然風寒嚴重,連日高燒不退,而糧草運送雖然已步入正軌,卻仍舊需要有人時刻注意,以隨機應變。
顧庭書得到訊息之後,立刻趕往金慈。
“怎麼了?心事重重的。”青驪難得到花園,此時正坐在花架的鞦韆上,卻不動。
司斛回過神,道:“我只是想起上回顧庭玉過來的情景。那次好歹是被蒙過去的,如今顧少不在府上,他如果強行要帶你入宮,怕是攔也攔不住的。”
青驪抓著花繩的手陡然一緊,抿唇沒有說話。
“是我多心了。”司斛賠笑。
“就算這次我被帶了去,他也有辦法把我弄出來。只要他還是顧軍統帥之子,應該……就沒有他辦不到的吧。”青驪腳下用力,鞦韆就開始來回蕩起,輕輕地,搖曳瞭如今陽光,卻也溫柔。
“七公主當真看好庭書嗎?”中年男子粗獷威嚴的聲音從迴廊盡處傳來,頓時驚住了正在花園中的兩人。
青驪足尖點地,止住了鞦韆,也沒起身,看著闊步走來的陌生男子,卻已經知曉來人身份。
司斛退到青驪身後。
“家父特意過來看望七公主的呢。”顧庭玉笑色雖然依舊紈絝,今日卻已有所收斂。
“顧帥。”青驪只抬眼看了看顧成風,淡然道。
顧成風看著青驪,以往的指揮若定逐漸浸透了莫名的驚喜,她低眉的一瞬間,甚至教已經被鐵血征伐陪伴多年的一軍統帥感受到久別的繾綣——彷彿,就是那個時候,那個人。
“顧帥。”青驪不懌於被人這樣直白地審視,無奈人在矮簷下,只得收了怒意,忍讓退步。
顧成風怔忡之間,青驪已經站起。她仍有她的傲骨,皇家血脈教她不論如何都不應低人一等——這又何嘗不是束縛,卻不管何時何地,底限這兩給字,她始終沒有給任何打破的機會。
“家父此次,是親自來接七公主進宮的。”顧庭玉見顧成風如今出神,遂開口道。
當日礙於自己鬥不過顧庭書而罷手,現今將顧成風搬出來,顧庭玉始終是在計劃著讓顧庭書不好過的。
“顧帥請吧。”青驪要走,卻被司斛拉住。她按下侍女的手,輕聲道:“總要有個人和他說清楚情況。”
司斛看見青驪離開時唇角漾開的笑意,這樣莫名,卻當真真心。
誰又知道她一直都在想什麼呢?也許直到這一刻,她才明白過來。也或者,這也不過是一時間,自己的妄想罷了。
與這座皇宮二度離別,再又重逢,青驪已經沒有像過去那樣的感嘆了——人都不在了,恨也好,愛也好,這裡對她而言也已剩不下多少意義了。
所有人都不曾為難她,甚至連顧成風待她始終都是客氣的,並且安排她住在過去她住的地方——蘭妃寢宮——只是不曾再多與人接觸罷了。
她又過去一樣成了被人關著的金絲雀,除了服侍的侍者,再有顧成風偶爾的探看,其他的就剩日升月落,還有這皇宮裡多年不變的寂靜。
她也習慣於這樣的清靜,就是過去的安寧裡,總還會有個人默默地看她,同她說話。那時他們說起佛經典故,然後或許兩個人都會會心微笑。
青驪並不喜歡顧成風過來。這蘭妃生前居住的宮殿,讓那樣一個亂臣賊子進來,總教她覺得汙了地方。但這皇宮早不是她的了,因而即使再厭惡,她也不曾說起。每每顧成風到了,她也不急著逐客,最多就是不理罷了。
她總覺得顧成風是有話要問她的,卻一直都沒有開過口。每一次顧軍統帥欲言又止的樣子都教她想起一個人,彷彿是穿越了時光迢遞,照在了過去父親的臉上。
就是這種莫名的牽連,讓青驪即使不懌也不會對顧成風惡言相向。
譬如今天顧成風又問她:“昨夜是否睡得好?”
青驪看著窗外精緻的佈景,點頭。對顧成風這樣瑣碎的沒有由來的關心,她承應下來,卻不曾回報,而後又是長久靜默。
是時有侍者回稟,說是顧庭書回來了,就在外頭求見。
青驪收在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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