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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知道自己心裡是什麼滋味兒,她原本以為大仇得報自己該高興的,她也曾多次在腦海中想象勾勒過這個畫面。可當這件事由她想象的變成事實,當她的大仇真正得報時,她卻忽然發現,自己竟然一點也不覺得高興,反而覺得心裡空落落的,不知道以後該做什麼,該怎麼辦了!
文媽媽雖對周珺琬做的這些事都知之甚詳,卻也不能完全理解她這一刻的心情,只是見她神色不好,因遲疑的問她:“那姑娘還要去監獄……見那姓崔的嗎?”
照如今看來,那姓崔的其實也不是那麼可惡,也許當初的事,他也真是一時糊塗,不然他不會變賣盡家產,只為為亡妻修祠堂,好叫她享受後世的香火供奉,可錯了就是錯了,事後說再多做再多也終究是錯了,再挽回補救不了,只能承受自己應當承受的後果和代價!
“去!當然要去!”周珺琬見問,毫不遲疑道:“就算要死,我也要讓他做個明白鬼!”如果不去見崔之放這一面,如果不當面讓他知道她還沒死,他如今之所以會落到這樣的下場,都是拜她所賜,那她做的這一切又還有什麼意義?
因如今寧夫人“臥病”,周太夫人也因齊亨出征在外百事不管,成日裡只耗在自己的小佛堂裡為齊亨祈福,是以周珺琬想要出門,還是很容易的,只需使人去與齊涵芝齊涵芳,並王大貴家的說一聲即可,連理由都是現成的,去廟裡為齊少遊祈福求籤,以期他能早日康復。
是以周珺琬很順利便帶著文媽媽出了西寧侯府的門。
只不過讓主僕二人都沒想到的是,她們的馬車才一拐出西寧侯府所在的那條街道,便被騎著馬的齊少衍給攔住了,也不問她們要去哪裡,只說今日周珺琬去哪裡,他便去哪裡,讓她們自便,不用管他。
周珺琬坐在馬車裡,聽完齊少衍的話後,不由有些氣悶,他這是要幹什麼,她不是已經明明白白的告訴過他,他們之間不可能的嗎?如今再這樣拖拖拉拉的,也只是讓彼此面上都不好看而已,他又是何必呢?
因狠心命文媽媽:“問大爺,也有弟媳婦出門,大伯子全程跟著的理兒?傳了出去,只怕會對大爺對西寧侯府的名聲有損,請大爺回去!”
以文媽媽的精明,多少也能猜到幾分周珺琬與齊少衍之間必是有了“那種”瓜葛,要說對齊少衍其人,她還是挺滿意的,覺得周珺琬若能得其為婿,也算是美事一樁。但正如周珺琬所說,他們如今一個是大伯子,一個是弟媳婦,便是真想在一起,也得從長計議慢慢謀劃,哪能這樣當街攔人?傳了出去,他們還要臉面性命不要了?
因忙撩開車簾賠笑向齊少衍道:“大爺有什麼事要吩咐我們奶奶去做的,不如待回府後再吩咐,如今我們奶奶要去廟裡上香,遲了怕對佛祖不敬,還請大爺行個方便!”
齊少衍騎在馬背上,看也不看文媽媽,只是淡聲道:“既然怕遲了對佛祖不敬,那就別磨蹭了!”竟是半點也沒有折回去的意思。
文媽媽無奈,只得放下車簾苦著臉對周珺琬道:“大爺不肯回去,要不,姑娘親自與他說說?”
周珺琬正是不想直接與齊少衍對話,這才打發文媽媽去的,聞得他不肯回去,不由有幾分動氣,因賭氣道:“他愛跟就讓他跟著便是,橫豎也不見得有幾人認得他,況咱們的底細他都知道,讓他跟著也壞不了事兒!”
於是一行人先是去城外的龍興寺上了香求了籤,隨即周珺琬便藉口累了,想睡一會兒,將眾服侍的人都打發了,然後只帶了文媽媽一人並車伕亦即陸炳的大兒子陸大有,悄悄取道去了刑部的監獄。
而齊少衍似是知道周珺琬要去哪裡似的,直接便將她在龍興寺的角門外堵了個正著,也不多說,還是那句她去哪裡,他便去哪裡。
周珺琬都快被他弄得沒脾氣了,生氣有之,無奈有之,莫名的甜蜜和安心也有之,只得繼續任他跟著,一塊兒去了刑部大牢。
到了刑部大牢,待陸大有打點好獄卒後,周珺琬只當齊少衍還要繼續跟著她的,不想他卻只是說了一句:“我在外面等你!”便與文媽媽一道留在了外面,倒弄得周珺琬有片刻的失神,暗想這人莫不是忽然間轉了性不成?
不過他不跟著進去正是她想要的,待會兒她和崔之放說的有些話,她不想讓第三個人知道,哪怕是齊少衍也不行。
彼時崔之放正盤腿坐在監獄的簡陋木床上,——因有他的同年打點獄卒,他在牢房裡其實並沒有吃多大的苦頭,一如過去這些時日那般,在閉著眼回憶當初他與沈涼在一起的點點滴滴。
就聽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