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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後半輩子才算是真正有了著落呢?
沈冰的心態其實很容易理解,她也不是真的愛慕崔之放,只不過以前她所能接觸到最多也最出色的男子,就只崔之放一人而已。她過了十來年窮日子,雖不至於食不果腹衣不蔽體,卻也是真吃了不少苦,一下子從沈家那個糠罐子跳進崔家這個米罐子,她會樂不思蜀生出貪心也是自然而然的事。
畢竟她終究姓沈,終究是沈家的女兒,而非崔家的女兒,姐夫的舉人功名崔家的家產她都沾不上半分,就算有姐姐一心為她籌劃,她難道還能嫁到比崔家更好的人家去不成?至多一個殷實些的人家罷了,哪裡能像現下在崔家這般吃香喝辣,穿金戴銀,呼奴喚婢?
她已過怕了窮日子,再不想過回以前那樣天還沒亮就起身,天已黑透還未停歇,卻仍窮困潦倒,成日裡為油鹽醬醋這些瑣事而操心,一年下來連新衣衫都穿不上一件的日子。更何況,姐姐的心事她是知道的,姐姐的日子表面看似風光實則說不準什麼時候便沒了一切她也是知道的,她如今嫁了姐夫,便既滿足了自己的心願,又為姐姐分了憂,絕了姐姐的後患,還讓自家父母兄弟的後半輩子都有了著螺,如此皆大歡喜之事,何樂而不為呢?
奈何人算終究不如天算,她如何又能料到她今日竟會有這樣一番際遇呢?
杜氏與沈冰一路沉默著回到崔家,跟車的婆子忙撩開車簾,陪著笑臉要扶二人下車,“老太太,大奶奶,我扶您二位下車……”
跟車的婆子姓魯,乃是沈家人常住崔家不走後,沈涼使去專門侍候杜氏與沈添財日常起居的,因一貫嘴甜會來事兒,頗合杜氏心意,是以在沈涼去世後,沈添財發狠要將家裡所有下人賣掉,再挑好的來使時,被杜氏一力留了下來,且比以前越發倚重之。
只是此時此刻,杜氏卻怎麼看魯婆子怎麼不順眼起來。瞧瞧她那一身寒酸的打扮,瞧瞧她那笑得恨不得把笑容摘下來雙手奉上的那張老臉,再瞧瞧她那一笑起來便無所遁形的滿口黃牙,還有醒了鼻子也不用帕子擦,而是直接擦在鞋幫上……杜氏不由嫌惡的緊皺起了眉頭,她以前怎麼就會覺得這魯婆子懂規矩辦事妥帖讓她一刻也離不得的呢,看看人家西寧侯府的下人,那才真真是守規矩知進退的下人呢,果然舉人家就是什麼也及不上侯爺家!
——也不想想,她當主子的尚且如此寒酸粗俗,魯婆子做下人的難道還能高明到哪裡去?再者,連這舉人家尚且是他們死乞白賴留下的,如今倒還有臉反過來嫌棄起舉人家來!
杜氏既對魯婆子起了嫌惡之心,自然也就不肯再讓她扶了,撩開裙角便自己跳到了地上去,反正以前在自家時,她也是爬高挑低慣了的。沈冰她也不讓魯婆子扶了,而是轉身親自扶了她下來,她女兒可是侯府的貴人都要親熱喚一聲“妹妹”的,指不定他們一家後半輩子的榮華富貴都要寄託在她身上,金貴著呢,可不能有半點閃失!
距離早上離開到現在回來,其間不過短短几個時辰而已,但就跟之前剛走出西寧侯府的角門,瞧見自家的馬車時一樣,彼時的杜氏與沈冰也是怎麼看怎麼覺得崔家三進的院子不順眼。
瞧瞧那窄小得僅夠走一輛馬車的門廳,再瞧瞧那兩扇黑黢黢的大門和其上寒酸的“崔宅”二字罷,人侯府的正門可足足有五間,門前還各有一隻大石獅子,上面的牌匾亦是金光閃閃。還有她們進出的那扇角門,雖只是偏門,也足足能容納兩輛馬車並行,周圍的門窗欄皆是細細刻了花樣的,每一扇門前皆有兩人以上把守,那才真真是大戶人家應有的體統氣派呢!
也不知道自家人以前都是怎麼想的,怎麼就會覺得能在崔家過活,這輩子也算圓滿了呢?杜氏板著臉與沈冰一前一後往門內走去,一直走到自家居住的院子前,都沒遇上一個下人,她本就不好的臉色,漸漸變得越發不好起來,想起了之前沈添財將一些該賣的下人賣了後,與崔之放商量要再買人時,崔之放冰冷的眼神和冰冷的話:“家裡還剩十來個下人,卻統共只得一個半主子,儘夠伺候了,不必買人了!”
聽聽這叫什麼話!什麼叫做家裡‘統共只得一個半主子’,難道他們老兩口兒與他們那三個兒子就不是崔家的主子了?要知道他們可是他崔之放的岳父母和小舅子,他供養他們難道不是應該的?更何況崔家的家業根本就是他們大女兒一手掙下的!
好,就算他崔之放不拿他們當自家人,那冰丫頭呢?冰丫頭如今可還懷著他的孩子,對他們崔家有大功勞的人,難道竟也只能算‘半個主子’不成?
害得她如今連個趁手的使喚人都沒有,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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