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簾,寧夫人忙滿臉堆笑迎了上前,屈膝行禮後,便伸手扶住了周太夫人的右手臂。
周太夫人雖已年屆六十,卻因保養得宜,看起來不過五十出頭的樣子,穿一身寶藍色繡白鶴滾金銀繡邊的衣裳,頭戴同色抹額,當中嵌一顆光滑圓潤的東珠。那珠子一看便知絕非凡品,在日光下竟散發著淡淡的七彩光芒,襯得周太夫人越發的精神矍鑠,氣度雍容。
她朝著寧夫人所在的方向淡淡點了點頭,算是受了她的禮後,便不著痕跡抽回自己被寧夫人挽著的胳膊,拍了拍她的手背,說了一句:“你這陣子掌家也辛苦了!”然後被眾星拱月般擁著回了自己的住所萱瑞院。
到了萱瑞院正房,先是一眾小輩給周太夫人請安磕頭,周太夫人自是各有賞賜,接著跟周太夫人去的人也進來給齊亨和寧夫人磕了頭,領了二人的賞賜,大家方依次落了座,一邊吃茶,一邊說些別後的閒話,當然,主要是周太夫人和齊亨母子兩個人說,其他人只負責含笑聆聽即可。
這樣場合若是放在以往,周珺琬是定然沒有座兒的,周太夫人再看重她,也不可能為了她與寧夫人正面衝突。寧夫人雖是小輩兒,說起話來卻一套一套,滿口‘規矩’、‘禮儀’的,周太夫人遠非其對手,吃過幾次啞巴虧後,為了耳根清淨,便只能避其鋒芒,再不敢輕易觸其黴頭了。
不過周珺琬連日來在寧夫人面前的伏小做低也不是白做的,寧夫人心裡怎麼想且先不論,至少表面上待她的確比先和氣了許多,看在闔府上下眼裡,便成了她得寧夫人歡心的徵兆;兼之她才落了胎,寧夫人終究有幾分愧對她,且又怕她在周太夫人面前亂嚼舌根,有安撫她之意,於是她便也得以在眾人都落座之後,得以敬陪末座。
也幸得坐的是最偏遠的位子,旁人一時半會兒間也注意不到她身上,她索性趁此機會,偷偷打量起屋裡眾人的神情舉止來。
寧夫人一臉的笑意,在齊亨與周太夫人說話兒時間或插言幾句,只是嘴上雖說得親熱,看神情卻並不甚熱絡,顯然她是真不喜周太夫人這個婆婆,都快到再遮掩不下去的地步;齊涵芝姐妹四個也是一臉的笑意,都一副專心聆聽父親和祖母說話兒的模樣,只不過究竟聽沒聽進去二人說什麼,就只有她們自己才知道了。
齊少遊則跟寧夫人一樣,在齊亨與周太夫人說話的空檔不時插言一二句,臉上一直掛著溫潤的笑容,插的話也是恰到好處,以致周太夫人看向他的目光都比看向旁人的柔和得多。
周珺琬的目光最後落在了坐在齊少遊左下首的齊少灝身上,這還是她第一次見西寧侯府這位據說俊秀聰穎不遜於齊少遊的三爺。
但見他身著一襲淺白色錦袍,玉帶束髮,長眉星眸,膚色如玉,嘴角微微上翹,給人以一種非(www。kanshuba。org:看書吧)常舒服的感覺,的確是明珠一般的品貌。也難怪齊亨會待其那般疼愛,但凡齊少遊這個嫡子有的,他也一定有,更難怪馮姨娘那般引其為傲,在與寧夫人這個正房夫人的明爭暗鬥中,會那般有底氣!
“……琬丫頭,我才恍惚見你瘦了好些似的,敢是我眼花了不成?且過來些我瞧瞧!”
周珺琬正暗自出神,就聽得上首周太夫人忽然說道,因忙回過神來,幾步行至周太夫人面前,屈膝福了一福,笑道:“太夫人沒有眼花,琬兒也好著呢,不過是因近日天漸漸熱了,減了衣裳,所以瞧著比您老離家時瘦了一些罷了。”
一語未了,手已被周太夫人抓住,慈愛的摩挲起來,一行摩挲,一行還心疼的抱怨道:“還說沒有瘦,瞧這小手都細成什麼樣兒了,你如今可懷著身孕,正是該大補的時候,怎麼沒長胖不說,反而瘦了一圈兒呢,敢是害喜害得厲害?還是下人們伺候得不好,準備的飯菜不合你胃口……”
‘口’字的尾音還沒落下,才似猛地注意到周珺琬平坦得根本不可能是有身孕的肚子似的,後面的話也戛然而止了。
但這份安靜並沒有持續太久,便被一聲尖利的怒喝聲劃破了,“琬丫頭腹中的孩子怎麼沒了?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我臨去前是怎麼交代你,你又是怎麼跟我保證的?說務必會照顧好琬丫頭母子兩個,讓我只管放心的去禮佛,可如今,我的重孫子怎麼沒了?那也是你的親孫子,你這個祖母兼西寧侯府的當家主母究竟是怎麼當的?”
不用說這聲怒喝正是周太夫人發出的,而她發難的物件則正是寧夫人。
寧夫人早在周太夫人發難之初,已站了起來,低頭垂手作慚愧聆聽狀,屋內其他人除過齊亨以外,也在見她站起來後,都跟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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