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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腹中的孩子生下來長大後會是什麼情形,試問有這樣愚蠢淺薄又心腸歹毒的母親和外家,這個孩子就算是姓崔,就算身上流的是他的血,品性又能好到哪裡去?如今看來,他被自己的母親和外祖母外祖父親手扼殺在肚腹之中,連來這世上走一遭的機會都沒有,倒算得上是他崔家之大幸了!
崔之放發現自己竟然一點也不覺得生氣或是傷心,至少沒有他想象的那般生氣傷心,他聽見自己的聲音很平靜,平靜得他自己都有些覺得不可思議,“你們倒是挺殺伐決斷的,我還真小看了你們的狠毒!”
杜氏與沈添財雖聽不大懂什麼叫殺伐決斷,但只看崔之放冰冷的神色,也知道不是什麼好話,忙強笑著說道:“女婿果然不愧為舉人老爺,隨隨便便說一句話咱們便聽不懂,呵呵……”說著對視一眼,打定主意無論崔之放說什麼,他們都一口咬死了不承認,好歹也要在崔家待到沈冰身體康復後再離開。
崔之放懶得與他們廢話,只冷聲自顧問自己的:“你們真以為打了孩子,沈冰便能進侯府了?也不瞧瞧她是個什麼貨色!還是你們以為天下間所有男人都跟我一般愚蠢糊塗好糊弄?”語氣裡飽含濃濃的嘲諷之意,既是對沈家人的,更是對自己的。
說完不再看二人,轉向一旁正忙著施針的蕭大夫,沉聲道:“請問蕭大夫,病人性命可有大礙?”
蕭大夫頭也不抬,沒好氣道:“算她命大,死不了了!”
行醫幾十年,蕭大夫什麼陰微事沒見過?雖則之前並不瞭解崔家的具體情況,但卻並不妨礙他自杜氏崔之放等人的話裡大略推測出事情的前因後果,更何況崔之放並沒避諱他,已將話說得足夠明白,他又怎能不知沈冰這會子會命懸一線,乃是自家作出來的?
自然不會有好臉色,也自然不會再顧忌病人及其家屬的心情,“只是自此以後,她再也不能生了!”
“什麼?大夫你說什麼?”蕭大夫此話一出,崔之放還未及反應,一旁杜氏已忍不住失聲叫了起來,臉色也瞬間比方才又白了幾分,“大夫你可別亂說,我女兒她還這麼年輕,怎麼就不能生了?好好兒的她怎麼就不能生了?你肯定弄錯了,肯定弄錯了……”若冰丫頭自此以後真不能生了,那她豈不是進不了侯府,做不了齊二爺的二房奶奶,他們一家的富貴榮華也要落空了?!
沈添財也是臉色大變,但於驚懼後悔之外,更多的卻是對杜氏的惱怒,因想也不想便抬手給了杜氏一記耳光,破口罵道:“你個蠢婆娘,老子後半輩子的榮華富貴都被你給毀了,我老沈家後半輩子的榮華富貴也全被你毀了……”
話已說出口了,才猛地意識到自己這樣說豈非等於變相承認了沈冰落胎一事乃是杜氏的手筆,也變相回答了方才崔之放的問題?當下便後悔得恨不能咬掉自己的舌頭,因期期艾艾的偷眼看崔之放,盼望他沒有聽清自己方才的話,亦或是聽見了卻沒有聽懂。
只可惜不是任何人都似他一樣蠢的,至少崔之放就比他聰明得多,更何況崔之放心裡早已有了定論,沈添財杜氏承認與否,在他看來並無任何區別。他這會兒連看沈添財一眼都覺得多餘,若非礙於蕭大夫還在,早拂袖而去了,又豈會繼續留在這裡聽沈添財廢話?
蕭大夫又忙碌了一番後,總算抬起了頭來,卻仍是很沒好氣:“好了,病人性命已是無虞,只是總得好生將養個三五個月方能大愈,我現下就開一張方子,你們即刻按方子抓藥去,以井水熬上兩個時辰服侍病人服下,四個時辰後再服第二劑,待過幾日血徹底止住後,再換緩和點的方子。”
說完提筆刷刷寫好了方子,卻半日不見人上來接,不由越發沒好氣:“怎麼著,難道還等著我把藥給你們抓了來熬好不成?”
猶捂著臉的杜氏與沈添財聞言,方如夢初醒般回過神來,雙雙看一眼崔之放,見他半點沒有上前接方子的意思,心知他十有八九是不會叫人去抓藥了,只得由杜氏上前一臉勉強的接過了方子。
病人既已瞧過了,方子也已開好,蕭大夫自然不想再多待,草草收拾了一番,對著崔之放一拱手,便要離去。
崔之放見狀忙道:“李管家,去賬房支二十兩銀子來。”待李管家應聲而去後,又向蕭大夫道:“我送大夫出去。”
蕭大夫一聽診金有二十兩,相當於他去尋常大戶人家的幾倍子了,這才容色稍霽,對著崔之放點了點頭,與他一前一後走了出去。
餘下紅桃與魯婆子深知杜氏沈添財的性子,也不敢留下,怕他們秋後算總賬,忙也抖抖索索的跟了出去,卻並不敢就走,於是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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