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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光惠帝行叩拜之禮。
雖然只是一個儀式,白曦宸竟然發現自己的手心,竟然微微有了汗意。
這一刻,明明是如此的短暫,卻又是那麼的漫長。
待,行過了所有的叩拜之禮後,白曦宸竟周身立刻輕鬆氣來,但他顯然不願在此與光惠帝有過多的交集,隨即便欲攜雲容與史玉轉身離去。
而云容此刻的心情,卻又怎能用複雜二字來形容。
他是她願意為之付出生命去愛的人,
可她卻註定也要欺騙他。
她幾乎就想把自己心中想要去救白梓軒的事情,坦白的告訴他。
只是,她的理智告訴自己,她不可以這樣去做。他容不下白梓軒,就如同白梓軒不能容下他一樣。
他們三人之間,誰對誰錯,誰負誰,誰傷誰,背叛絕望傷痛,有誰又說得清?
究竟是什麼樣的力量,讓她所受的痛苦變得這般極致。
她無法面對今日,更不敢預測將來。
即便是今日婚禮之後,她依然無法說服自己與他去做一對真正的夫妻。
她只求著能就醒白梓軒,就如同常喜所說的那樣,他已經無法再與白曦宸爭奪天下,只求他從此歸隱山林,安穩一生。
就這樣從光惠帝的身邊走開嗎?怎樣才能從他身上拿走玄水琥呢?
可卻聽光惠帝輕咳幾聲,聲音無比虛浮的對他說:“太子……朕還有事!”
雲容感覺光惠帝在說出‘太子’這兩個字時,白曦宸的肩膀似乎震動了一下,這樣的稱呼,就連雲容自己也有些不敢相信。
白曦宸慢慢轉過身,面色平淡,躬身施禮道:“不知父皇還有何事?”
光惠帝的喉中發出一聲若有若無的嘆息之聲,灰暗無光的雙眸卻落在了雲容的身上:“我想和她單獨說幾句話!”
雲容猛地睜大了雙眼,她沒有想到,在這個時候,光惠帝想要單獨見自己。
心中不可抑止的有些激動。
只見白曦宸淡淡的說:“雲容身體尚未痊癒,父皇若有事,不如改天再談。
隨是婉拒,但白曦宸的口氣卻疏離得沒有一絲商量的餘地。
他再也不是那個流落民間的落魄皇子,此時今日,這天朝大地上,他唯我獨尊,即便眼前是昔日的光惠帝又當如何?
“太子,此時今日,你難道還怕我傷她不成?”光惠帝的聲音再次響起,沙啞無力,卻滿是自嘲之意。
雲容想起那日在涿州之時,光惠帝命人賜毒酒於她,白曦宸拼死闖入,兩人齊齊跪在光惠帝面前的情形。
想來,光惠帝,從沒有想到過會有今天。
“父皇,我自是不怕,只是,我不希望今天讓雲兒不開心。”說完,他沒有再理會光惠帝,再次拉起雲容的手,想要步出殿外。
雲容的退卻,讓他收住了腳步,他轉過身,看著雲容的眼睛問:“雲兒?”
“我倒是想聽聽,陛下想要和我說什麼!”
殿內只剩下雲容和光惠帝兩個人,他整個人身體的重量,完全支撐在龍椅的靠背上。
這個樣子,雲容看得出,光惠帝此刻已經是再強打精神來與自己說話。
他整個人虛弱得,彷彿隨時都可能從龍椅上跌落下來一樣。
可他還是努力的向雲容招了招手,示意她走近一點。
雲容對他還是心有餘悸。走上金階,在離他三步開外的地方止住了腳步。
光惠帝微微一笑,口氣卻是從未有過的平和:“今日,朕要單獨見你,是有事求你。”
雲容微微一愣,沒有想到光惠帝會說出這樣的話來。
“朕是想求你,讓曦宸坐穩了這個江山,無論如何,他畢竟是朕唯一的兒子。
梓軒已死,朕不想將耗盡一生心血得來的江山,因後繼無人,而落入他人之手。
第七章
光惠帝說話的時候,目光沉重的落在雲容的臉上。她心中微微一墜,
分明看到眼前的這位一代帝王,臉上竟然露出了她從未見過的悽惶之色。
“陛下所言,雲容並不明白。”
光惠帝輕輕一嘆:“你的真名不是應該叫芊雲嗎?”
雲容聽到這句話,默默的低下了頭。
“你現在應該知道,你與那淮南周家並無任何關係。 當日,他們設計將你從火中救走,周慈恩又認你為女,那不過都是他與楚家謀劃多年的詭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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