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竇雅採只覺得夏侯沅的態度奇怪的很,說了許久還說不到正題,忍不住催促道:“沅兒,你快些說罷,你真是要急死我了!”
“孃親不要著急,這事兒還真是急不得,聽我慢慢來說罷,”
夏侯沅望著竇雅採一笑,他在榻上站的累了,於是盤腿在被褥上坐下來,才望著夏侯懿道,“父王,除夕宴後,你與我們分開,你去了東宮,而我與孃親去了外祖父府上,孃親與我說她準備好了第三次逃跑,我不同意,與她吵了起來,這件事你可知道?”
若二人情意相通,這些事父王應該是知道的,所以夏侯沅沒有細說,只是幽幽的望著夏侯懿。
夏侯懿似笑非笑的看了竇雅採一眼,微微挑了眉尾:“嗯,知道。”
“那她與我說,父王你不是什麼聖水國的大英雄,說您不知道我這麼喜歡,說她聽到父王你與人密謀,策劃要謀反,說您是亂臣賊子,根本不是什麼大英雄,這話,是真的麼?”
夏侯懿和悅一笑:“確有此事。”
“你娘她說的沒有錯,”頓了頓,續道,“本王確實籌謀十年之久了。”
“沅兒,你若是不接受也沒有關係,這期間的事情很複雜,許是你不能理解的。”
父子之間沒有秘密,他自然坦誠相告,何況他覺著,夏侯沅並非只是問問,他應當還是有下文的。
夏侯沅聽了這話卻是重重一嘆,幽幽的看了竇雅採一眼,微微垂了眼眸:“當夜,娘與我說了這些,我確實很受刺激,覺得一時接受不了,心裡很亂,只能賭氣一個人跑到小姨那裡,偏偏這些事不能跟小姨坦白,我就只說了自己因為你們的關係沒有進展而苦惱的事情,於是小姨便決定幫我,其實,除了孃親自個兒之外,旁人都能看出父王的心意的,所以,才有了後來生薑酒之事。”
“但是我心裡頭仍舊是不痛快,想不通父王的事情,心裡煩悶,便跟小姨說只怕孃親酒醒之後會找人算賬,不如出去躲幾天的好,一則若是孃親執意逃走,我不在,她也能按照原定計劃佈置;二則,我也確實是想出門散散心去,打算心情平和了再回來,那時候,也實在不知如何面對父王和孃親。”
小小的人兒,訴說自己那時節的情形,語氣很是平緩,他一個人承受了那些事情,已經比尋常年紀的孩子知曉和懂得太多了,若是尋常孩子,大抵就只剩下哭鬧了,他還能思維清晰的想到不影響局面,還能繼續思考,實在是很了不起的。
夏侯懿沉沉的看著自己的兒子,薄唇緊抿,也不說話,竇雅採的神色卻不斷變換,時而憐惜時而溫柔時而心疼,她心裡如何想的,那臉上的表情就是如何的,但她也知道夏侯沅正說到關鍵處,便也一言不發的聽著,沒有插嘴。
“在梅城和小姨待了幾日,瞧了滿城的梅花,倒是玩的很是開心,心裡也漸漸開懷了些,只是沒想到,京侍衛竟帶了王府的人來帶我們回去,我這才知道父王你追孃親去了,從京侍衛口中簡短的瞭解了一下實情,我就回來了。”
夏侯沅說到此處頓了一下,夏侯懿卻沉聲追問道:“回來之後,你做了什麼?”
他忽而有一種感覺,此刻兒子漆黑如墨的眼眸,仿若看透了他的人生,看透了他這麼多年所有的事情,看透了他的內心。
夏侯沅抿唇,幽幽的看著夏侯懿:“小姨和桑夫人走了之後,我便只剩下每日去上書房聽師傅講課伴著皇太孫讀書了,日子實在是閒得很,也無事可做,就拉著京侍衛做了一些事情,問了一些話,然後又知道了更多的事情。”
夏侯懿沉眉:“知道了什麼?”
夏侯沅不答反問道:“父王,你為什麼要謀反?是為報仇,為私心私利,為功名利祿,還是僅僅喜歡那種萬人之上的凌駕感?師傅說過的,凡人者,必有所圖,所圖皆為得利,每個人做一件事情都是有目的的,那父王的目的是什麼?”
夏侯懿眸光越發幽沉,一言不發的看著夏侯沅,每每提及此事,他一身清寒氣勢便會傾覆而出,整個人清冷以極,比那冬夜的雪還要冷上半分。
竇雅採在一旁卻是嘖嘖一嘆,沒想到啊沒想到,她死活問不出來的問題,如今倒換成了夏侯沅來問了,她在驪城時三番兩次的逼問夏侯懿,他要麼避而不答,要麼耍賴死活不肯說,要麼就是一副傷心清冷的模樣,不管哪種反應,都堵的她沒有辦法再開口。
如今兒子一問,他又是這樣的態度,顯然又是想要避過去,但是她總覺得兒子好像有辦法讓夏侯懿開口似的,兒子是胸有成竹的模樣,倒是不像她這樣心裡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