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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侯懿垂了眼皮:“走。”
男人們粗獷的呼喝聲起,胯下馬兒嘶聲長嘯,即將趕赴疆場的男兒郎們握緊韁繩,就此便要絕塵而去了!
“等一下!等一下!”
城門處,有一抹絳紫身影騎馬奔了出來,那站在道中的兵部尚書等人為躲避這馬忙站到一邊,但是都未瞧清來人是誰,只看出來人是個女子,繼而覺得眼前一花,那匹棗紅色的馬就追隨瑞王爺的馬隊而去了。
夏侯懿在馬隊最前,他心思深重,根本沒有聽到身後有女子的呼喊聲,他緊抿著薄唇,耳邊只有呼呼而去的風聲,身上的戰甲沉重的很,而他的心,在起程的那一刻,就已經冷硬如鐵了,心中所有的柔情蜜意,早已深藏在心底,心裡想的,是如何在最快的時間裡打贏西涼。
京墨卻是聽到了身後的呼喊聲的,他起初以為是幻聽,但是聽到那聲音好似熟悉的很,便握緊韁繩抽空回頭看了一眼,這一看之下,心中悚然一驚,那身後騎馬追來的絳紫身影,不就是王妃麼?
“王爺,王妃娘娘追來了!王爺!您快看看!”
京墨勒了韁繩,胯下的馬兒長嘶一聲,硬是停了下來,隨行的幾個將領不知何故,也都停了下來,夏侯懿皺了眉,也勒了韁繩去看,但見煙雨朦朧中,他心心念唸的女子騎了馬朝著他疾奔而來,在看見他停下來之後,她也勒住了韁繩,與他相隔數十步淚眼相望,無語凝噎。
京墨抿唇,斂眉示意幾個人迴避一下,於是幾個人都輕聲催動胯下的馬兒,馬兒小跑起來,都跑到前頭去了,離這邊的人遠遠的。
竇雅採見面前的人,猶如初見時一樣,一襲黑甲披身,俊美的面容在頭盔之下,那俊挺的眉目染上幾分肅殺靜穆,她鼻頭微酸,在馬上呆了半晌,眸中是不容錯辨的深情流淌。
她下了馬,蒼白著面容走到他面前,仰著臉又凝望他半晌,聲音出來時,帶了幾絲顫意哽咽:“我來送你。”
夏侯懿坐於馬上,垂眼看她,不發一言。
她的心忽而就狠狠的扯動了一下,覺得疼,眸光脆弱的好似隨時都會碎掉一樣:“你……你不願見我?”
這一聲語音未落,馬上的男人忽而紅了眼眶,幽暗眸底似有水光迸現:“明明是你不肯見我,你這時來,分明就是為了亂我的心,你這兩日,讓人好生著惱,竇雅採,你是不是就是仗著我喜歡你,你——”
“懿,我懷孕了。”
她心中抽疼,她打斷了他的話,幽幽的吐出她的心聲,說出這五個字之後,唇角又微微勾起,看著他忽而愕然的神色,她眸光漸趨柔和,手也撫上了腹部,柔聲道,“懿,我特意趕來,我帶著我們的寶寶來送你,山長水遠,我等你回來。”
他愣然半晌,忽而就跳下馬來,將她緊緊抱進懷中,力道大的好似要將她揉進骨血中一樣:“那你還不肯見我?竇雅採,你真狠,你真狠!”
他本來早就斷了心念,打算好好的打仗,如今她這幾句話,又讓他生了捨不得,他捨不得走,捨不得丟下她一個人在京城,她又懷孕了,他不由想起五年前,那時他丟下她,讓她一個人生下孩子,他什麼都不知道,如今又是這樣,他卻什麼都知道,卻又是什麼都做不了,還得離開她。
她眼中含著眼淚,唇角卻微微翹起:“我有了身孕,你不高興麼?我要是真狠,就不會告訴你,就讓你這樣去,誰要來尋你?誰要——”
她落淚,喉間哽咽,話都說不下去了,她就是捨不得他,即便沒有懷孕,她也是要來的,不過現下懷孕了,自然就如她所說的,她帶了孩子來送他一程。
“夏侯懿,你聽好了,若你回不來,這孩子,我就不生了。”
“我不許你不回來。”
她騎馬追來,就是要讓他知道,他不是孑然一身,他還有個六歲的兒子,他還有個未出世的孩子,他還有她,他還有諸多牽掛,諸多牽絆,他不能義無返顧的打仗,她希望他能為了這些保重自己,好好照顧自己,她要他打勝仗,要他拼了性命也要回來。
我會回來的,你不要傷心
我會回來的,你不要傷心 她說的這些,還有她眼眸中未盡的話,他都明白,都能懂得。
緊緊將她禁錮在懷中,垂了眼眸,攥住她的唇舌,溫柔親吻,然後將她臉頰上的眼淚輕輕啄盡,眸光滿溢溫柔,大手撫上她的腹部,溫聲道:“好,你等我回來。”
“你不許受傷。”
他微笑:“好。”
“要記得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