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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這還是按照目前他體內沉積的毒素而言的,如若夏侯懿命人加大劑量,或是隨便動什麼手腳,上官泰隨時可能會死掉,如今越子耀已經藉口將那些夜明珠全都給撤換了,也不知道對夏侯懿安/插在東宮的黑衣人下毒有沒有影響,如果這一切都不會影響夏侯懿的計劃的話,那上官泰真的可能隨時斃命。
她心底忽而生了一絲寒意,這便是她枕邊的有情人,明明對自己寵溺非常,卻對別人狠辣絕情到了這樣的境地。
她甚至還產生了一種衝動,很想替上官泰多多延續一段時日,如若放任不管,上官泰可能沒幾天就會死掉,但是她若是偷偷救治一下,施針續命的話,或許上官泰還能多活幾個月,她若是真的袖手不管的話,她的良心著實難安啊……
而且她暗地裡這樣做,根本無人會知曉,夏侯懿雖心狠,可是他不懂醫,也瞧不出來。
杜氏聽了竇雅採的話,面沉似水,這比越子耀當初跟皇上說的言辭委婉多了,但是意思還是那個意思,就說她的孫兒沒得救了,能拖一日是一日罷了,想到這裡不由得又悲從中來,她老來喪孫,湘兒幾近是中年喪子,這如何能讓人不悲痛呢?
再加上上官恪這檔子事,上官恪只怕拖不過這幾日了,兩廂打擊之下,杜太后心中又悲又痛,竟數落起上官桀來了。
“都是你從前逼的他太緊!早早的就把他送進書房裡唸書,不讓哀家和他母后接近,說什麼你要親自教養,還說什麼玉不琢不成器,好好的一個孩子,竟硬生生被你逼成這個樣子了!他從小跟在他身邊的就只有師傅太監,連個貼心的丫鬟都沒有,直到十三歲封太子,你才許哀家送人過來,你瞧瞧你把他逼成什麼樣了!這幾年病的越發嚴重,要是有個三長兩短,你能賠哀家一個孫子,賠湘兒一個兒子嗎?!”
杜太后心中積怨已久,從前是有所顧忌都忍下去了沒有說,這會兒是著急了,也就一股腦的發洩出來了,她是疼上官泰的心思,一味的想寵,從前也很想把上官泰挪到寧壽宮來親自撫養,可是因為顧及杜蘭湘,怕她說自己奪了她的兒子來撫養,也因為上官桀不怎麼喜歡她,不常去她的宮中,所以特許她在自己宮中撫養上官泰,也是給她解悶之意。
可誰知上官桀竟極為看重這個嫡子,巴巴的接了上官泰去養著,吩咐了師傅和太監們小心照顧,偏偏他望子成龍,竟忽略了小孩子最需要的就是母親的呵護,不許她和湘兒去探視,就算是見,也只能看一看,並不能做什麼,上官桀只一味的希望將他培養成能夠接掌聖水國的下一任明君,硬生生的嚴苛管教,把上官泰弄出了這一身的毛病。
“母后,母后這樣說,朕,朕心裡有愧啊!”
上官桀難得紅了眼眶,他待上官泰從小到大,確實甚為嚴苛,卻也慣出了上官泰這一身的毛病,心中丘壑不少,偏偏是這樣的紈絝性子,可是上官泰已然定性了,他也束手無策,後來吸取教訓,沒有對另一個鐘愛的兒子上官麟嚴苛,卻偏偏讓婉妃寵的上官麟那般桀驁,心中不由苦嘆,自己即位三十一年,在朝政上可謂是問心無愧兢兢業業,偏偏在兒子的管教上卻是這般失敗,一個兒子病的連性命都保不住了,另一個兒子卻連問都不問一聲,一心只想著謀奪太子之位。
“你有愧?你心裡哪曾真正關心過泰兒?你只想著你的江山,你的社稷!你可曾想過哀家,想過湘兒?”
杜太后句句言辭犀利,咄咄逼人,她是上官桀的親生母親,又是聖水國的皇太后,她若是生氣發怒,上官桀只有聽著的份兒,根本不能辯解,更不會頂嘴,否則就是不孝,他自己也是滿心的羞愧傷心,不由得垂了眼眸。
“是,太后教訓的是。”
杜太后生氣,殿中眾人就都不敢說話了,竇雅採抿唇,就連呼吸都故意緩了下來,輕輕淺淺的呼吸,生怕杜太后一個生氣,將怒意遷怒到她身上來了。
上官泰感知到殿中越來越凝滯的氣氛,心下一嘆,掙扎了兩下坐起來了些,小安子是極有眼色的,忙又拿了兩個軟枕放在他的身後,好讓他靠著舒服一些。
上官泰這一動,胃部自然有些疼痛,他蹙眉忍了片刻,才望著杜太后這邊道:“皇祖母,兒臣無事,皇祖母不要擔心,也不要責怪父皇,是兒臣自個兒身子不好,怪不得父皇的,而今也不是說這些的事情,總不能因為兒臣的事,讓皇祖母跟父皇之前不和呀,何況兒臣還好好的坐在這裡呢,哪能一下子就死了!”
他知道杜太后是怕他死了,杜太后對他好歹有些真心,可他如今不知如何安慰眾人,只好裝了這個樣子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