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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了?一年前的什麼事情?”
面沉似水,眸色凝重的望著輕飄飄落在地上的雪花,越子耀又緩緩的道,“雅雅你不知道,一年前,其實就已經有太醫診治出太子爺是被人下了毒,你也知道的,金剛石粉末這種毒素極難診治出來,那個太醫真是碰了巧而已,他岳丈家,是南邊採珠世家,對夜明珠極有研究,自然這珠子的粉末致毒他也是知道的,他連醫案都寫好了,可是那醫案還未呈送上去,那太醫一家就被人滅了滿門,就連同他遠在南邊的岳丈家也是出了沉船事故,所有人都死光了,太醫暴病而亡,府中意外失火,無一活口,醫案也就當夜不見了,有了這個前車之鑑,我怎麼能拿自己的性命,拿越府上下這麼多人的性命來冒險呢?”
“我怕死,我也不想死,我確實是不敢說了!”
“就算我不知道這下毒之人是誰,但必是窮兇極惡之徒,既然敢做這些事,必定就是朝中的人,我只要隱忍不說,就不會惹禍上身,這年月,能夠明哲保身的話,我自然是不會多嘴的!”
到到第樣坦。這些陳年舊事,在越子耀這裡不過是幾句感慨罷了,可聽在竇雅採耳中卻是震撼無比,那不知名的太醫一家人還有岳丈家,都是夏侯懿命人滅口的吧?
她驚了許久,才輕聲道:“既是被滅了滿門,你怎麼知道的?”
越子耀冷冷一笑:“我猜出來的。這世上的事兒,不一定非要知道全部才算是清楚明白,有些事兒,前因後果是註定的,知道個開頭,看到個結尾,這中間也就能猜出來了。”
越子耀說完,目注竇雅採,極其認真的望著她,一字一句的告誡道:“雅雅,從你方才的語氣,以你的醫術,你必然是都察覺了吧?索性你這幾日都瞞著沒有說,這是對的!我要囑咐你的就是,即便你知道太子是中毒,你也什麼都不要說,宮廷鬥爭波詭雲譎,勾心鬥角的事情每時每刻都在發生,誰知道這毒是誰下的,誰都有可能!但是,這下毒的人,咱們肯定得罪不起!所以,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你千萬不要攙和進來!咱們犯不著為了這事兒丟了性命,你聽到了麼?”
竇雅採只是沉默,看著地上的雪色發怔,腦子裡還在想著太醫被滅門慘案。
越子耀一嘆,見她一言不發的沉默樣子,已然猜到她心裡必然在痛惜那枉死的人命,忍不住伸手摸摸她的頭髮,帶了些安慰的意味,然而,卻又加重了語氣:“雅雅,我知道你的性子,要你不管不插/手也難,但是這事兒事關重大,太子的位子也不知道能坐多久,你就別管了……夜深了,我就說這麼多,我回宮去了。”
他在外耽擱的太久了,即便宮中沒有急診,也實在不像話,該說的話也都說了,想見的人也見到了,是時候該走了。
越子耀站起來,垂眸看了還坐在臺階上的竇雅採一眼,微微嘆了口氣,踩著雪便走了,自始至終,他都沒有感覺到身後有視線一直盯著他的背影,也就沒有發現,在他伸手輕撫竇雅採髮間的時候,夏侯懿的墨色眸光濃厚的都化不開了。
越子耀一走,竇雅採也跟著站了起來,她方才想通了,其實越子耀說的是對的,這件事,她要管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她方才只是不忿夏侯懿的狠毒,再一次看到了這個男人的寡情薄涼狠辣,竟為了那份醫案不曝露人前,而命人殺了那太醫一家,真是個心狠手辣之人,她錯看了他,瑞王夏侯懿,從來都不是光明正大的君子,他就是個不擇手段的陰險小人!
越子耀的身影消失在雪幕之中,天地飛雪紛揚之間,只剩下她一人獨立雪中,四周一切都被覆上了皚皚白雪,黃油傘放在腳邊,已被白雪覆蓋了,她仰頭望著夜色而落的雪花,任那沁涼落滿粉面,低聲喃喃道:“你是不知道下毒的人是誰啊,你大可身處麻煩之外,你不知道啊……我那天可是親耳聽見的啊,下毒的人是瑞王……一旦東窗事發,他死不足惜,我倒是可能被牽累而白白沒了性命……”
越子耀讓她不要管,說的那些話都是對的,勸她的那些話也在理,可是那是站在他的角度來說的,他什麼都不知道,置身事外很容易的,但是她就不一樣了,她是給上官泰診症的人,偏偏她的夫君是給上官泰下毒的人,不管她多麼排斥這個身份,但是事實就是如此,此事若被捅破,該是怎樣的驚濤駭浪可以想見……
她咬牙站了良久,想來想去,還是覺得繼續她的逃跑大計是最要緊的,只要她悄無聲息的消失了,誰也找不到她,只要她逃跑之前在太子皇上太后面前有個交代,她就能走的了無牽掛,在瑞王府消失的乾乾淨淨,到時候還管夏侯懿怎麼折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