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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小小的供奉處,上面列著顏宮人先人的畫像,新鮮瓜果和香花都供在畫像前。
大概這是某種家族儀式。石榴看著她師傅每天都虔誠地叩拜畫像,覺得整個屋子都神經兮兮起來了。但還是配合著啞師傅搗騰這個仁那個仁的,就算實在做不出來也沒有多大關係,她還有月餅當替補。這份禮要的是餅上的字“日月當空”,餅好吃固然錦上添花,不好吃也湊合得過去。
石榴最大的本錢是提前知道了歷史,時下無人肯真正相信的“武后稱了帝並且沒被推翻”,也許武后本人也不確定這事兒能成多久吧?
她決定最後動用一次本錢,見證完武后稱帝,就金盆洗手,再不涉足。
最開始只是想著,哪天要投奔女皇時,把這個字弄成祥瑞,然後拿一大筆封賞或者混個宮官。後來聽小槐子說他在給皇上試膳,石榴意識到,皇上和太后之間的戰事根本就不是簡單的你輸了我贏了這樣簡單的薄薄一頁紙。什麼改朝換代血流成河李家死了多少人啊造就了多少冤案啊,至少他們以後會追封、會平反。而無辜宮人卻在作墊背。死了個把太監宮女算什麼?
人都說宮鬥{炫殘{書酷{網 ,可是大明宮裡宮鬥下場最慘的蕭淑妃也不過是喪了自己性命,耽誤了女兒的青春,連累了幾個宮人拿不到高薪厚祿而已。
而政鬥一牽連就是九族,站對隊伍太重要。
現在她更樂意把這件事交給皇上或者郡王去做。反正都是把字交給武皇,由她獻上去,只是個人多獲得一些恩寵的效果。由皇上獻上去,則他們一家子都討武皇歡心,那麼生活在李旦樹冠下的諸多小花小草小螞蚱都能夠得到庇護了。
要動歷史本錢,就要盡力用這點本錢做到利益最大化。在不觸動歷史質變的前提下,能讓大家都吃著肉過日子最好不過。即使李隆基沒託她置辦朝賀禮品,石榴也會將“瞾”字讓小槐子獻給皇上。
石榴自我感覺良好,甚至有了那麼一點“悲天憫人”的心境。只是她不知道,單憑著歷史本錢,以小蝦米的肚量枉自去揣測大魚們的胃口,是件很愚蠢的事情。有時候,好心也會辦了壞事。
臘月二十,竇德妃和皇后幾乎同時完成了最後的準備工作。她們一前一後從太后那裡出來,坐在同一張輦上,輕聲談論著。
“姐姐,太子那邊妥當了嗎?” 德妃清楚皇上根本就不會站出來。她和兒子的看法一致,認為太后在對李旦失望之後會選李憲來當皇帝。
皇后搖頭道:“我給東宮派了三倍於平時的侍衛,只怕太后遷怒憲兒,重新召回廬陵王。不瞞妹妹,我派了人在廬陵守著驛站等候聖旨。如果要召他們,事關緊要,也只能對韋姐姐說聲一路走好了。”
“廬陵王在位時就只有吃喝二字,太后又已不喜韋氏,不會召他們回來。”德妃嘆著氣:“希望時局可以很快穩定下來,太子登基,姐姐做太后。我們娘倆也能有些倚仗。”
“若戰事不穩,太后敗了,丈夫和兒子,你會保哪個?”皇后問。她已思慮多日,無法抉擇。
德妃聞得此句,挽住皇后的手,未出聲已帶了哭腔:“姐姐別問我,我不敢想。沒了丈夫,如何保得住兒子?沒了兒子,縱使丈夫給我築黃金臺又有何意義?”
“唉,怪不得當時你只被太后點為德妃,而我成了皇后。論聰慧,我不如你,論溫順恭謙,我也不如你。只在眼界一樣上比你略強些,哭哭啼啼有什麼用……”皇后替德妃擦了擦眼角:“別哭了,咱們搏一搏吧。皇上不能站出來保護妻兒,我們就站出去保護丈夫和兒子。”
“搏一搏?”德妃哭得更厲害了:“搏不了,姐姐,若皇上願意領兵,或許一切都像太后交代我們的那樣,皇上順利親政。我們如何能代替他站出去呢?站出來便是跟太后和韋氏一樣干政了,只會激起叛軍的怒氣,叫人坐收漁翁之利啊!”
皇后目光堅定,在她手心寫下她的回答:子代父徵。
德妃一怔,隨即小聲在皇后耳邊說:“皇上今天會到東宮還是鶴翔殿用膳?兩邊都叫人預備上吧,皇上必須抱恙。”如果穩妥,說不定兩個都能保下來。
臘月二十一,皇后稱皇上染恙,親自陪伴皇上離開大明宮,帶著大批侍衛和神策軍,移駕太極宮調養。竇德妃覲見太后,稱皇上前往太極宮籌備領兵事宜。太后心情很好,留兒媳談了半宿。
臘月二十二,小槐子頭一回睡誤,沒起來。羅公公怎麼也叫不醒他,以為他生了病,慌著請來醫官,醫官直言小太監中了******。施過針,小槐子還迷迷瞪瞪的。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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