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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榴,好好說這些做什麼,我們已經入過洞房,你答應了嫁給我啊!虧本也不能反悔,缺多少,先欠著,我補給你。到了洛陽,一定給你正式銷籍,堂堂正正娶你。”他忽然有種“石榴想悔婚”不良預感。
石榴握著他手,放在自己心口,黯然垂眸,嘆道:“現在我才發現曾經犯下多麼愚蠢錯誤。小槐子,遇見你,是我賺了……”賺到一個願意捂熱冰涼泉水來給自己擦身人,非常划算。
一花見春,一葉知秋。於細微處,重新審視了這個好男人。
那麼便要敞開心扉,公平地給予他出入自由。不是圈養起來當替補隊員男二號、男寵,也不是牢牢抓在手裡當終身依靠男驛站、長期飯票,不是征服和佔有,而是分享,與之分享生活,分享生命。
再抬頭時,拉著他手去碰了碰頸間掛著琥珀珠,告訴他:“這裡曾經囚著我心,還住著一位朋友。我不會主動去扔。如果你不喜歡它,現在就可以把它摘下來扔掉。”
“戴著很好看,不扔。”小槐子面帶愧疚地別過臉去,小聲說:“對不起,恐怕我們得回去,剛才我以為你要悔婚,一著急就……”就軟麵條了。
“什麼?休夫、合離、義絕!現在我悔婚了。”石榴笑著蹭過去,五指纏住他討要賠償。兩個人翻滾了幾次,乾柴又遇烈火,石榴終於成功騎住,實現了她夙願“在上面”。然後,騎在那裡不動了。停了好一會兒都沒動。
在一旁觀戰棗紅馬同它主人一起對這一幕表示了深深憤怒。
“石榴,你怎麼了?”被壓著小槐子忍著肩傷問道。
石榴很詫異,反問他:“我怎麼了?我很好呀,這不是正在上面嘛。你'炫'舒'書'服'網'不?我覺得還行。”
小槐子嗷了:“在上面人要動……”
石榴也嗷了:“誰規定?!我在上面不動不動就不動,這姿勢不是叫做觀音姐姐坐蓮花嗎?!八風吹不動,端坐紫金蓮!!觀音姐姐坐蓮花從來不動,你別想欺負我不懂這個,就這樣!我感覺挺好。”
幾片綠葉打著旋兒從空中飄落。
如果棗紅馬能出具鑑定書,一定不吝嗇給石榴打個評:她就是一冒充御姐資深蘿莉……
石榴堅持坐蓮不動,小槐子只得發揚軍中邪惡優良傳統,自力更生,努力翻身,攻之。
狂風暴雨攻、如狼似虎攻、惜花護花攻、一系列攻在石榴死去活來間輪番上陣省略號……攻完之後,還不忘撫慰一下未婚妻那顆受傷害心,翻轉過來讓她騎在腰裡:“坐蓮花吧,再坐半個時辰咱們就回去。”
“嚶嚶嚶……花都謝了,你還叫我坐什麼,明明是人家先在上面,明明觀音姐姐不動。下次我再也不跟你出來探路了,嚶嚶。”石榴委屈地繫上鬆散衣帶,把他當熊皮墊子坐,足足數著綿羊熬夠半個時辰,才在暮色中起身,挽著都尉大人手往回走。
他們離開之後,又有幾片綠葉落到地上。
“唉呀,早知此處有活?***看,老子就該選對面那棵樹睡覺了,視野好啊。天黑月昏,在這棵樹上光能聽見聲,看不著影兒……”從樹上跳下來中年男子伸了個懶腰。
說他是中年,因為此人留著兩撇小鬍子,人瘦,下巴尖,看上去老面。笑起來不但有深深笑紋和褶子,眼神看上去也極得猥瑣真髓之精光。
兼,牙口不太美觀。上下兩排牙各有幾顆長得東倒西歪。都說相由心生,從偷聽路人在野外歡好不但不堵耳朵捂眼睛非禮勿視非禮勿聽,還往樹底下撒葉子搗亂這件事來看,他心一定很符合他相貌。
他也從腰裡摘了水囊,解下隨身包裹,拿出餅子,接點泉水,就著鹹菜疙瘩大嚼起來。
這些寒酸食物和這付不甚雅觀吃相,實在叫人想不到他還有個相對美好名字,叫慕容宣超。他三歲寶貝兒子則有個更美好名字,叫慕容曦皓。
此人乃鮮卑族首領,祖上都頂著可汗名號,世代居住在吐谷渾,也可以理解為,他老家就是出產古代酸型檸檬地方。但此君故土已被吐蕃攻陷,目前住在大唐安樂州。武皇給了他大將軍虛職,仍稱之為烏地也拔勒豆可汗。
簡記為“無敵也、拔了豆、可汗”。
慕容宣超更喜歡被簡稱作“無敵可汗”。他也是受邀前往洛陽參加慶功宴,畢竟打敗了吐蕃等於間接替他家報了點小仇。出於遊牧民族習慣性安全思路,他赴宴隊伍還擺著儀仗在路上慢悠悠晃盪。而他隻身四處遊歷,順路體驗一下中原江湖生活。
比如今天,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