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淺抿了一下,在舌上嚐盡醇甜滋味才入喉。
“何不暢飲?美人與美酒,某素來先乾為敬。”
“您豪爽!美男與美酒這兩樣,小女子不敢先幹……”
那口酒熱乎乎地暖著胃,也暖了膽兒,石榴一念之差,王翰話被強行扭曲成了邪惡意思。話溜出嘴邊時,末尾那個字從平聲過渡到四聲,然後拖著四聲餘音慢慢弱下去。
“哈哈,共盡此杯!”王翰擊掌大笑,美人與美酒,他確是先幹為淨。
“翰兄,我酒得慢慢喝,方不辜負它從春天發芽、夏天開花、初秋入窖、又在窖中沉澱了數載日升月落才釀出來這麼一杯葡萄酒。其中酒色,風有之,雨有之,春夏芳華亦有之;其中滋味,甘有之,澀有之,酸甜香暖亦有之,我願品它春去夏往、澀盡甜來,口齒留香。恕不能從命了。”石榴小口啜飲。
“某願品它不醉不歸,換大觥。”王翰笑抬手,胡姬在一旁替他換杯重新斟滿。
李隆基喘著氣拽開酒肆雅間隔門時,石榴正跟王翰推盅換盞談得興起。
“石榴……”他激動地要撲過去,看了看王翰,咳嗽兩聲,揮揮手,示意他退下。
“哎,我請客呢,幹嘛趕走我客人。”石榴拍拍身旁席子,對王翰說:“翰兄,你坐到我旁邊來,這位置不用留給郡王了,讓郡王坐你那裡。”
王翰站起來,拱手向臨淄郡王行禮。李隆基立刻快步走到石榴身邊坐下,先佔住位置再清場。礙於人前不便撲倒,他側身面對石榴坐好,仔細看著她。終於又見到了!
“我瘦了,完全不合您審美,郡王。”石榴放下酒杯,躲避著身邊熱烈又固執目光,解開放在一旁包袱,從裡面拿出節旄。“這個您認識吧?回紇節旄。”
李隆基餘光掃了一眼節旄,點點頭,繼續盯著她看,很符合他審美。
石榴也點點頭,開始解胸前繫帶。
王翰覺得這場景有趨勢要同街上桃紅柳綠盎然春光融為一體,多留尷尬無益,他悄悄地要撤走。石榴瞥見了,忙喊他留下來:“翰兄,您不在話就把我僕從叫上雅間。”
李隆基抬手讓王翰坐。石榴是誰,他最清楚了,人前解衣,絕對無關春風。
果然,石榴解開繫帶後,一手牢牢捂著裙頭,一手伸進胸衣裡去摸索。衣衫瑟瑟,難免露了一些肌膚。
王翰背過身去非禮勿視,連斟酒胡姬也退出門外待命了。李隆基一眨不眨盯住石榴,看她右手食指從胸衣內勾出一個小巧錦囊來。
“總算平安帶到洛陽了,貼身藏點東西真不容易。送給你!”石榴掩著胸,勾起繡滿石榴錦囊,在李隆基面前晃了晃。
指尖一轉,錦囊落到他膝上,帶著淡淡松香氣。
“定情信物麼?”他攥住,裡面似裝了一堆銀片,握在手心實實在在。
“馬,上等戰馬。”石榴快速繫好裙帶,正襟危坐。“開啟數數,我可是一匹都沒給自己剩,你馬廄蓋好沒?洛陽盛不下就到外頭買幾處****子養吧。”她絲毫不擔心王翰會聽到,這種事交給郡王去擺平就行了。
一枚、兩枚、三枚……十枚、十一枚。
李隆基捏起鐵符,上面都是彎彎曲曲回紇文。錦囊中還有同樣寫滿回紇文字紙。他將猜測目光投向石榴,得到了一個肯定對視。
整整十一座大馬場,一個挨一個排在桌上。
“我胸衣可帶不回養肥了秋膘馬兒。”石榴聳聳肩笑道:“備好莊子,派人到回紇去。你是它們新主人了。糧草錢不關我事,本天女不倒貼。不用謝我,刮目相看一下然後為我喝聲彩就行好。”
肩頭一塊含義曖昧紅色痕跡隨著石榴動作從衣領中現了出來。
“石榴,你……”李隆基看到紅痕,眉頭緊皺,沉著臉,一把纂了她腕子。為了弄這些馬,你去取悅蠻人了?我以為你有足夠應變自保,才肯放手隨你。馬重要還是我重要!馬重要還是你重要!你!
石榴莫名其妙,這算怎麼回事嘛!送了他禮物,他倒生氣了,眼裡要噴出刀子來似。還沒等她張口問,就被他硬生生拽進懷裡箍緊。
“是我不對,沒能護下你。對不起。有朝一日,定為你屠盡那些禽獸回紇人報仇。”他伸手去撫石榴肩頭紅痕,音都顫了。
禽獸二字一出,石榴【炫】恍【書】然【網】大悟。這廝想歪。果然禽獸跟禽獸思路是相通。
“狼,松爪,我還沒說完呢。”石榴以指尖戳了戳他。
“就這樣說吧,我再不會鬆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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