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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隙就沒有好轉過,也難怪在萬家的地位一落百丈。
這些天她也看出來了,老夫人處事不驚,來事不慌,遇事不怕,是萬府的支柱,是大太太的剋星。要不是府裡的中饋在幾年前交了大太太,她老人家也不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富貴人家要想長久計議,不能急攻心利,還要從一個“義”字。老夫人就是在為旁人眼裡的“義”字樹旗幟,如果這“義”字倒了,那永昌醫館也會傾覆,那萬家也將不復存在。
只可惜,這些事到今天已不僅是萬家內眷的爭鬥,涉及的方方面面已經超乎萬家能承受的範圍。想她跟著老夫人十幾年,要是這些理她都參不透,那老夫人也不會暗自委以重任。
她心裡越想這些,就越想趕快把這些事告訴老夫人。
許媽媽個子不高,身材有些臃腫,走一段路就開始粗喘,更何況聽到水煙的話很是驚訝,想請老夫人的示下,才慌慌張張趕來,“我有事。”
“媽媽不急,老夫人剛剛還唸叨你,現在闔了目,恐怕要等她老人家熬過這個困勁才好。”桂枝說完,拉了許媽媽坐在外間的太師椅上,悄聲問道,“可是二小姐哪裡又出了變故?”
“恩。”
許媽媽聞言頓了一下,知老夫人也在等二小姐的訊息,心下有了幾分把握,便不再作答。桂枝也不強問,到裡間拿了茶杯給許媽媽斟了杯濃茶,許媽媽連要了兩碗,身上的燥熱勁才和緩下來。
“姑娘最近打的絡子可是越發精緻了,前日老夫人見了大少爺帶的五福絡子直誇你手藝精呢。”
“哪有什麼精進啊,多是老夫人抬愛罷了。”桂枝口上這麼說,臉色還是起了紅暈。
許媽媽又說了一會家常,多是家裡新來的這個師傅手藝怎麼樣,老夫人服藥之後氣色如何之類的。
後來扯到她家的侄女也想學大絡子,只愁沒有個體己又本事的人時,桂枝見她實在對這絡子喜愛,又擔心對老夫人服侍不周,就約好改天帶來瞧瞧,只要會點基本手腳,看了花樣和穗子就能慢慢練成。許媽媽也是開心,連連道謝。
正說著的時候,裡邊起了咳嗽聲。桂枝掀簾子進去,扶老夫人起身,給她貼緊略顯蓬鬆的頭髮,只聽老夫人道,“又上哪兒偷懶去了?”
“老夫人,許媽媽過來回事,婢子出去迎迎,剛說上兩句話,可巧老夫人就醒了。”桂枝說話的聲音又脆又輕,一臉真誠地望著打趣她的老夫人。
“既是許媽媽來了,你這蹄子怎麼不叫我醒來?”老夫人故作慎怒,抬起手指戳她的臉,“誤了事,你可陪著?”
桂枝是她一手調教出來的丫鬟,十分懂得老夫人的心,她佯作怕怕的樣子,朝屋外喧道,“媽媽還不進來替我說和說和。”
許媽媽知道老夫人收拾妥當,就挑簾子進來,虛套幾句,便把水煙姑娘說的事回了。老夫人不聽便罷,聽完之後,眉頭緊皺,多半天沒有言語,只是盯著對面的高麗紙窗沉思。
第一卷 第7章 花田
吃了飯,萬梓川就命水煙撤了桌,讓她們也去吃飯。她閒來無事,便想起前世她抽屜裡厚厚的各種醫書來。
那些都是她剛剛從圖書館借的,因為不知有多少前輩用手撫摸過那些書,所以上面那些疑難問題標畫的很清晰很全面。當時,她翻看書的時候,就覺得有老師在眼前指導她一樣,可惜現在的她卻只能想想了。
屋子裡很靜,院子外除了剛才的小丫鬟的低語一陣外,也變得異常安靜。
她翻了個身,只覺得渾身沉痛。暗自叫完苦,開始了職業聯想。看這疼痛的程度,估計這個身體用這個姿勢躺著也不是一天兩天了,再這樣下去不會變成半身不遂,也會生出褥瘡。
是該活動一下了。
意識想要下床,腦子又昏昏沉沉的。越不想睡覺,越打不起精神來。萬梓川閤眼閉目,一會就進入夢鄉。
迷迷糊糊地,萬梓川看到前方盡是花間田錯的光景,有淡黃色的蜻蜓在空中游弋,彩色的蝴碟調笑著蕩在葦蒿上空,彩綠交織地在她身邊徘徊,讓她覺得煞是有趣。
不知累的在其中穿行很久,後來來到一處雲繞霧橫之地。
圓石之上,一個花白鬍須的老者,身上穿著白袍,腳上蹬著長靴,精瘦的骨節讓人心生敬畏,細長的手臂就像兩根剝皮的榆樹枝,老者雙目似威含笑,似笑又慎怒,遠遠地站在那裡像一座屹立不動的高山,立立在前。
萬梓川打眼一瞧,老者生的目曠神怡,仙風道骨,就算神話傳說裡的太上老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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