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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去候著,這裡就交給老身吧。”
君慶應了一聲,低著頭走了出去。
崔玉香在見到辛嬤嬤的第一眼起,就被辛嬤嬤尖銳的眼神給刺得心中一緊,但又不敢表露出來,只能硬著頭皮挽起一個笑容:“不知嬤嬤來了,奴家沒有出門迎接,是奴家的失禮,請嬤嬤原諒則個。”
辛嬤嬤卻是不搭她的話,圍著她轉了兩圈,將她從頭到腳地看了兩遍,見她衣著還算體貼,只是那股與生俱來的小家子氣很濃厚,心中已經有了個大概瞭解:“你原是出身鄉野,必是不知規矩為何物,如今進了大戶人家的門,這規矩一事就得從頭學起。這樣好了,咱們就先從走路開始學起……”
接下來的幾天時間裡,崔玉香每天都要學習各式各樣的規矩,時間不少於七個時辰。如此強度的學習安排,簡直比書雪當初學習規矩還要強上幾分,崔玉香住在那個遠親員外郎的家裡時,也學過一點點的規矩,可她從不知道,真正大戶人家的規矩會有這麼嚴格。
從走路的姿勢與速度,到說話時候的面部表情,每個細節都有著嚴格的要求,她若是稍有不對,就得立刻重頭再來,有時候她能因為一個小小的下跪動作,而被重複上千遍上萬遍,雖然辛嬤嬤並未對她施以任何體罰措施,但她也隱約察覺到了,這事兒必定是書華的意思,目的就是想讓她知難而退,自動離開沈家。
可她不甘心,她好不容易活著來到了汴京,又攀上了開國公府,她絕對不能輕易放棄,無論如何,她也不能再回去過那種只能啃樹根的苦日子。
她咬緊牙關,雙手舉著茶碗,跪在地上,一遍又一遍地學習敬茶禮。此時的她已經累得兩眼發黑,兩條胳膊正在不住地發顫,連帶著茶碗的蓋子都在搖動,眼看著茶水就要倒出來了。
崔嬤嬤卻對這些視若無睹,坐在旁邊慢悠悠地說道:“這個世上幻想飛上枝頭變鳳凰的女人有很多,可你又見過有哪隻山雞真的能變成鳳凰?你年紀還小,可能還不知道世事的險惡。趁著現在你還活著,讓老身來告訴你,那些妄想攀附權貴的女子都落了個什麼樣的下場……”
接下來,辛嬤嬤就開始滔滔不絕地講起了她的所見所聞,什麼某年某月,某某家的小妾為了爭寵,被正妻給滅得屍骨無存;什麼某年某月,某某家的婢女妄圖爬上主子的床,結果被主母命人將她脫了褲子,大庭廣眾下活活杖責致死;什麼某年某月,某某家的通房丫鬟偷偷懷了老爺的孩子,想要求老爺給她個名分,結果被正室知道後,將她連著肚裡的孩子都投進了湖裡……
精神與肉體的雙重摺磨,令崔玉香的意志力快要撐到了極限,可她又找不到機會與旁人說,即便是被打落了牙齒,她也只能和著血肉往肚裡吞。
君慶每天都會將她的情況報告給書華,書華當初聽二哥說這位崔姑娘為了跟著他,徒步追出了汴京城好遠的時候,便已經猜到她是個能對自己狠得下心的女子。
但越是這樣,書華就越不能留她在沈家,書華可不想正室大嫂還沒進門,沈家後院就已經被一個妾侍給掌控住了。
辛嬤嬤的故事每天一個樣,折磨人的方法也是從不重樣,而且一天比一天更能折磨人。半個月過去了,辛嬤嬤的折磨還在與日俱增,每天都要飽受折磨的崔玉香已經快要逼得崩潰了,但她不能認輸,更加不能讓書華得逞,可若一直這樣下去,她怕自己過不了多久就得瘋了去。
終於,她找到個機會,在某個夜晚,趁著君慶不注意的時候逃出了晚露居,偷偷摸摸地在家裡轉了大半圈,摸到了沈書才所在的上明院。
上明院裡還有小廝在守夜,一見到她衝了進來,立刻就將她給攔了下來,厲聲說道:“二少爺已經睡了,姑娘有事請明日再來。”
崔玉香卻是怎麼都不肯離開,她知道自己一旦回去,等待她的,必定是辛嬤嬤無休止的折磨
現在在整個沈家,只有二少爺能夠救她她闖不進屋裡,乾脆跪倒在院子裡面,大聲地哭喊:“沈公子,奴家是玉香啊,奴家就快要撐不住了,求沈公子救救奴家吧。”
那小廝被她這麼一喊,嚇得心神大亂,這要是被二少爺知道了,少不得要責罰他做事不力,趕緊叫來了另外幾個小廝,合力將崔玉香往院子外面拖去。
然後沈書才已經被驚醒,他隨便批了件外衣就走了出來,見到崔玉香跪在地上泣不成聲的樣子,立刻眉頭一皺:“這是怎麼一回事?”
一見到沈書才,崔玉香立刻就想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死命掙脫小廝們的手,一路跪行到沈公子面前,哭得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