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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便又哭了,他哭著不解地問他娘,“怎地我回來,這一切都變了。”
張小碗靠近他,把他又擁入懷裡,安撫地拍著他的背,過得一會,待他平復了一些了,才在他耳邊嘆道,“娘不是不想跟你走,能走,現下就跟你走了,可你是善王了,你把我從你老子的府裡接走了,是要外人怎麼看你?要外人怎麼看大公子?現在你們在同一艘船上,這船還沒穩,你就要拆船了,你怎地還這般不懂事?”
汪懷善哪是不懂事,這些事其實他都懂,他只是想讓他娘住進他為她打下的善王府。
“可那王府,是我為你打下的,你不住,讓誰去住?”汪懷善恨恨地咬了她的肩頭,儘管告訴了自己許多遍要體恤他娘,可他還是被她背叛了她。
她不再只有他一個孩兒,她還不和他走。
那他要怎麼辦?
“以後自然有人會去住。”張小碗無奈了,柔聲地安撫著他道,“那是你以後的家,你想讓誰去住了,自然誰就可以住進去,可懂?”
“哼,那也是以後的事,你現在不去住,那我住哪?”汪懷善聽得惱火,又咬了咬她的肩。
又怕咬得她疼了,又輕輕地舔了舔那咬著的衣裳處。
張小碗忍不住安撫地又拍了拍他的背,才道,“你要是願意,自然是娘住在哪兒,你便住在哪兒。”
“那好罷,我跟汪大人說去。”汪懷善沉默了一會,才不甘不願地擠出了這句話。
汪大人?他對他那父親,到底是有多少叫法啊?張小碗無奈地搖了搖頭,把他扶正站直,又去擠了帕子來給他拭臉。
給他洗臉時,還是忍不住說他,“都是要當善王的人了,怎地還哭哭啼啼的?”
“我只在你面前哭,別人面前才不。”汪懷善聽罷此話,倒是滿不在乎地說。
確也如此,他跟著靖王打的哪場仗不是血仗?騎下伏屍萬具,他還不是坐在那馬兒上,該吃吃,該喝喝,吃飽了喝了水,便又提矛上陣,繼續廝殺,哪怕就是下一刻被敵人千刀萬刮,他也從沒害怕過,更別說掉過一滴淚了。
他從不哭,他只愛笑。
所以靖王才叫他善王,這善字也是通了笑,他們糧草斷絕時,萬眾兵士的哀鳴聲中,他還能笑道幾聲,確也沒給靖王多添晦氣,回頭笑過,他便帶了他的兵士去給靖王奪敵軍的糧草,他笑著去笑著回,萬般困苦,從沒掉過一滴淚。
只有回了,知曉了他的孃親不再只有他一人,那乾涸的眼淚才滴滴答答地往下掉,偏偏怎麼掉他都樂意,他不覺得有何不好,也不覺得苦,只是難受。
“我心裡難受,我要哭,你莫攔我。”汪懷善掉過頭,看著她的臉,臉上絲毫羞澀也無,眼睛還顯得紅紅的。
“好罷,不攔你。”張小碗聽得一時沒有忍住,低頭在他額頭上輕柔地吻了一下,微笑著道,“你再長得如何大,也是娘心裡的小兒子,小老虎。”
汪懷善聽得這話,便稍稍有點得意地笑了起來。
張小碗這話便也哄好了他一半,她做飯之際,哪怕她多做了幾個人的,汪懷善也只不屑地哼了哼,別的話確也是是沒說了。
汪懷善在大門口見得那走進來的汪永昭,先是瞪大了眼看著他懷中的小孩,瞧得了好幾眼,才收回眼神,假模假樣地笑著拱手,“父親大人……”
“嗯。”汪永昭漫不經心地應了一聲,抱著懷慕與他錯身而過。
“哥哥,哥哥……”懷慕這時卻叫起了人,才一歲多一點的小孩,哥哥兩字愣是叫得清晰。
汪懷善一聽,眼都直了,幾步竄到汪永昭的身邊,瞧得那跟他長得相似的小孩口吐著泡泡,拍著手叫他“哥哥”,頓時心裡癢得不成形了,便伸出了手。
懷慕看得他伸出了手,便哈哈笑著朝他哥也伸去了手。
張小碗在正堂屋的門前看得也輕笑了起來,朝著汪永昭柔聲道,“您讓懷善抱抱懷慕罷。”
汪永昭掃了她一眼,又偏頭看了汪懷善一眼。
汪懷善一見,立馬揚起了笑,大叫了一聲,“父親大人。”
汪永昭冷冷地翹了翹嘴角,便把孩子給了他。
汪懷善把人一接過,便拋向了空中接到手中,見到懷慕又拍著手板心哈哈大笑,他立馬也歡喜了起來,轉頭便朝他娘大叫道,“娘,這個弟弟像我,膽兒賊大。”
“這都叫什麼話!”汪永昭一聽他稍顯粗鄙的話,那眼頓時微微瞪大。
“飯菜都上桌了,就等您來開飯了,快去坐著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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