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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小碗又回頭與汪永昭道,“您說呢?”
汪永昭看她一眼,見她眼邊還有些發紅,伸出另一手撫了撫她的眼角,道,“就算路險也無防,他們自會應對。”
張小碗聞言點點頭,這廂八婆上前來報,說是有拜年的大人來了,聞言張小碗便朝汪永昭嘆道,“還想著與您走走呢,哪想,這人就又來了。”
汪永昭聽著此言,眼睛全柔了,反過身把她抱在懷裡,與她道,“晚膳後便陪你,莫惱。”
“嗯,知了。”張小碗聞言便笑了,給他也理了理披風,才笑著道,“您且去罷,我帶著八婆回後院,要是留膳,您差人來後院告知我一聲。”
“嗯,去罷。”汪懷善鬆開了她,見她帶著婆子走了,這才大步往前院走去。
一路護衛出來,江小山得了訊,也小跑著跟了上來,這時他嘴間還塞著芝麻糖,見到汪永昭便急忙作了個揖,朝汪永昭嘀咕道,“小的只歇了一會呢。”
汪永昭聞言看他一眼,只一眼,江小山就縮了縮頭,不敢再多嘴,老實地跟在了他的身後。
這年三月,容帝召汪懷善回京。
汪懷善這夜來了他們的臥屋,他跪在了張小碗的身前,雙手扒住張小碗的膝蓋,抬頭看著她說道,“這次一去,怕是要好幾年才能回來看您。”
“哦。”張小碗發怔,她發現甚多事她都不明瞭,身在雲裡霧裡。
汪懷善偏頭,看了父親一眼,又回過頭朝張小碗說,“陛下要我去接管南海六省的兵力,此行父親允了我三萬精兵。”
“三萬?”張小碗“啊”了一聲,偏頭去看汪永昭,汪家軍多少人,她心裡有數,最多不超過五萬人。
三萬精兵一去,豈不是要去了大半,去南面時,也只帶去了兩萬多不是?
“六省不好管。”見她看他,汪永昭淡道。
張小碗聞言回頭看汪懷善,默了一會,才搖頭道,“娘不懂這些事,也想不明白了,只能讓你父親為你划算,你只要好好地回來,多少年娘也不在乎,在家等著你回來就是。”
汪懷善垂眼,笑著點頭,掩去了眼睛裡的紅意。
他走後,張小碗才與汪永昭擔心地問,“皇上就如此信你們?”
給六省兵力,就不怕反?
“嗯,”汪永昭抹去她眼邊的淚,頷首道,“他信善王,善王也信他,如此便讓他們去。”
“是不是早定了,他才回來在家中住上這一段?”張小碗呆了好一會,這才後知後覺。
懷善回來後帶兵加快千重山的大建,過年間代汪永昭與邊州官員的走動,她這才想及把這些事聯在一塊。
是要帶兵走,接管六省,才有這廂動作罷。
汪永昭默然,看她不停地掉淚,他拿帕擦了幾下,輕嘆了口氣,說,“莫哭了,你不是常說讓他想飛多高就飛多高,怎地飛得高了卻不喜了?”
張小碗抓著他的衣袍,哽咽著道,“說歸是這般說,要是真幾年才見得著一面,您要我心裡怎麼想。”
“什麼怎麼想?”聽她如此這般說,汪永昭怒了,恨不能把給出去的兵都收回來,“甚是胡鬧,他去建功立業,你就光想著他回不回家,真是婦人眼淺!”
見張小碗還是掉淚,汪永昭惱了就站起身,卻被張小碗抓住了袍子,走不了路。
見他要走,張小碗一手抓著他的袍子,一手擦著眼淚,勉強擠出聲音道,“您去哪兒,我跟您去。”
說著就站了起來,心下也不真想讓汪永昭著了惱。
他對懷善盡了這份心力,她也不想讓他為她不快。
汪永昭看她兩眼,見她真不哭了,這才帶了她去了前院,讓她坐在隔屋的小室做針線活,他則帶著三兒與心腹大員在書房共商事宜。
汪懷善臨走前,讓張小碗把他的衣裳都打包好,還讓她幫他找可靠的家丁一併帶走。
得了他的話,張小碗狠了狠心,把大仲一家給了他。
為此,汪永昭私下跟她發了好一頓脾氣,張小碗費盡心力天天圍著他打轉,也沒讓汪永昭這次消氣。
汪懷善走那天,張小碗私下跟汪永昭允諾了許多的話,這才讓汪永昭帶她送了大兒出了鎮門。
這次她不捨,卻也是不孤單了,汪杜氏也是三個兒子都隨了汪懷善去,每天到了張小碗麵前便是不由自主地嘆氣。
這月只過了半月,她早間來給張小碗請安,就忍不住小心地問道,“嫂子,南面可有信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