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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來愛說父親不是的丁先生的話,他自然是不信的,這麼多年看下來,再想想府中老人在他耳邊曾說的話,汪懷慕也想過,娘還在怪爹爹對她與大哥不好過麼?
他們難道不恩愛麼?
“怎地這般問了?”見兒子迫問,張小碗有些訝異。
“孩兒就是想知曉。”汪懷慕歉意地笑了起來,他曾也因心中之事問過大哥,問他這麼多年後還恨不恨爹爹,大哥也是笑而不語。
“想知曉?”張小碗在嘴間默默地念了這三字,嘴角微翹了翹,偏頭想了一會,終還是沒有正面回答他的問題。
汪永昭確也是懂她的,如不是,他不會這麼護著懷善一路過來,也不會對張家有著那麼多照顧。
他也不會讓她在府中稱心如意這麼多年。
但談了解,談何容易?他這一輩子都會不懂真正的她。
她也不願意讓他懂。
要是懂了,他們之間哪還能像如今這般樣子。
在她眼中的汪永昭,必須用著全然的剋制力才能應對的男人,她沒有稜角,隱藏了自己全部的脾氣才能和這塊石頭相處,他若是真瞭解了她,他們要怎麼相處?
硬碰硬麼?
還是不要了解的好。
她不愛他,才能知道他要的是什麼,才能跟得上他的腳步,才能給他他所想要的溫情。
他要的,也是像她現在這樣的妻子。
要是真正的張小碗和他相處……
想至此,張小碗嘴角翹了起來,她這輩子,在汪永昭面前最像她自己的時候,便是當年拿著弓箭對著汪永昭的那個瞬間。
曾經有人說,她最大的優點是無畏無懼,這是她成功的最大原因。
那一刻的她,是那般的無畏無懼,只有那個時候,她才那麼像自己。
可也只有一刻的時間,過後,她就被理智打回了原形,她又把那個自己縮了回去,向環境屈服,直至如今。
“說心中只有你爹爹,確也是不對的,娘這心裡,還有著你大哥,有你,還有我們家的小將軍。”張小碗避重就輕說道。
“娘。”汪懷慕無奈,看著對他笑著的孃親說,“您明知孩兒問的不是這個。”
張小碗不願對自己的孩兒撒謊,也不能不回答他,於是心平氣和地與他道,“娘只知你爹爹對娘好,娘這輩子也只想他好好的,他冷了我替他冷,他熱了我替他熱,怕他生病,怕他在路中有危險,怕他操勞會勞累,便是現下,也是在想著他什麼時辰回來,會不會累著了,肚子可會餓。”
汪懷慕聽罷,看著她平靜溫婉的臉,在這一剎那,不知說什麼才好。
見兒子怔住,張小碗看著他溫和地道,“我總掛心著他,這應便是心中有他罷?”
汪懷慕的頭不由點了下去。
這都不是,那什麼才是?
張小碗笑,搖了搖頭嘆道,“果然是要當爹的人了,能跑到娘面前問娘跟你爹的事了。”
“娘……”見母親調侃他,汪懷慕臉微微紅了起來,“孩兒就是隻想這麼一問。”
“回罷,莫讓文君多等。”張小碗嘆笑道,起身送了他出院,叮囑他走路小心,直看到他的背影消失,才回過了頭。
萍婆過來扶她,張小碗反手,扶住了這一年身體不好的萍婆,帶她往裡走。
萍婆也沒再掙扎,等到了屋子裡坐下後,她給張小碗倒了杯熱水,才與張小碗說,“誰能像您這樣過一生呢。”
張小碗笑了笑,沒有回話,又坐回到了繡架,慢慢地端詳架上的圖樣。
愛情這個東西,熱情又奔放,人一生確實要好好愛過一場才知其美妙,但,熱情奔放的感情大多都是魯莽衝動的,越投入越在意,尤其女人失了心,抽身要比陷身難,又很容易做糊塗事。
要是換個一般人,做做糊塗事也無傷大雅了,可是在汪永昭面前,她哪敢?在這個朝代,她沒什麼勢力撐腰,兒子更要靠他活下去,她與他之間一步踏錯便是萬丈深淵,她哪還能對他愛得起來,全部的心思已經用來怎麼跟他相處了。
汪永昭還是在意她愛不愛她,她知曉。
她以前沒有明言對他撒謊過,現下就更不會了,這是她對這個相處了近大半輩子,也為她所做良多的男人的尊重。
這麼多年的相濡以沫,夜夜的肌膚相觸,人哪可能沒感情,尊重,疼愛,憐惜這些都是實實在在有過的。
“剛剛卻是沒有告訴懷慕,”張小碗停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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