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儘管現百老往那邊填銀子,但汪永昭卻知那銀子有朝一日是收得回的,而眼下,他只得懷慕一個愛子,往後那麼大的家業,只得他那一個眼睛長在腦殼頂上的兄弟相幫,怕是辛苦得緊。
無論如何,這婦人還是得至少再生兩個。
汪永昭求子心切,凡是關於這方醫術高明的大夫都被他請了過來給張小碗探脈,每個大夫的說辭其實都差不多,就是張小碗年齡已大,有子無子,都是送子觀音的事了。
汪永昭聽得煩躁,著人去打聽那些四十多高齡還能產子的婦人的妙方,結果,還真讓他找來了幾種,拉著張小碗試了個遍。
張小碗被他折騰得怕了,心裡厭煩,但嘴間還是示了弱,他一強要她就哭,哭得多了汪永昭也被她哭怕了,不敢再折騰她。
不過,有時他難免也想不開,要多往她肚子看幾眼,眉目間皆是不快,似是嫌棄張小碗無用之極,連懷個孩子也不會。
這段時日,朝廷間出了大事,當朝太尉在太平殿撞傷了腦袋,語指御史大夫誣陷他貪了邊疆武官的晌銀。
御史大夫更是憤怒,當天就把他貪汙的證據呈稟了上去。
而老太尉當天在家就一病不醒了。
太尉夫人上了兵部尚書府過來哭訴苦楚,張小碗怯怯弱弱地陪著她抹眼淚,太尉夫人哭就哭,太尉夫人問她話,她就茫然地抬起頭,搖頭道,“妾身不知。”
太尉夫人左一句,右一句,得的都是她的“妾身不知”,偏生張小碗比她還能哭,她那整個人都似是水做的一般,那眼淚掉得比她還多,話說到了後頭,她也只得悻悻離去。
說來,張小碗的怯懦無能,擅哭的名聲早在眾家夫人間傳開了,這京城的眾多夫人皆知這兵部尚書府裡,那據說本性兇悍的夫人一涉及她那夫君的事,除了哭就是哭,是萬萬不敢管他的事一丁半點的,這兵部尚書府裡頭,就那位長相出眾的爺說了算,他說如何,那尚書夫人就會如何去辦,說來坊間還傳言,尚書大人要是夜間不在府裡歇著,這尚書夫人能從早哭到晚,再從晚哭到早,那汪大人都被她生生哭怕了,連後院都不太敢去,生怕把生了善王的夫人給哭沒了。
汪永昭在外頭早聽得了她這名聲,但沒料到,她真真能把這套真用到了他身上。
這天夕間他一回來,見送走太尉夫人的張小碗眼還紅紅的,他當下想也沒想,氣不過來的人便把她拉到了裡屋,把她辦得真哭了一次,這才洩了恨。
這頭,御史大夫與太尉鬧得不可開交,皇帝宮裡那邊也出了醜事。
尚在閨齡的婉和公主這還在守孝期內,這肚子卻大了……
這事,汪永昭得了第一手訊息,便在這夜的床頭告知了張小碗。
張小碗聽得半會都沒出聲,好一會才輕輕地問,“這事會如何處置?”
“胎兒打掉,孝期一過便成婚。”汪永昭淡淡地道。
說罷,他用手輕輕地撫了撫張小碗的臉,看著她多了幾許紅韻的臉,淡道,“睡罷。”
張小碗抬眼看了他一眼,“嗯”了一聲。
朝廷事多,哪怕張小碗日日呆在深宅大院不出,但有些場合她還是不得不去。
這日丞相夫人邀了張小碗去她家的賞花會,說是婉和公主會親臨,張小碗就不得不答應了下來。
她看著丞相夫人那一臉笑得榮光的臉,心底有些思忖,到了夜間一問汪永昭,事情還真她所料一般,公主肚子大了的事,這丞相夫人也是不知的。
知的,也只有那三三兩兩的人了,皇帝,丞相,汪永昭。
見她再問起,汪永昭也在她耳間輕描淡寫地說,“公主身邊的人都死了,連她的奶孃腦袋也沒保住,這事,你心裡有個數就好。”
張小碗聽得搖著頭苦笑不已,汪永昭還真是信她,這種事,待要她再次問起才來提醒她,換個不謹慎點的,這口風要是透了出去,都不知要出何等的大事。
相夫人賞花會那天,婉和公主駕到,身前六個宮女,身後跟著六個,個個娉婷多姿,嬌俏可人。
身著華服,額點美人痣的公主真是風華絕代,那出場的架勢也端是氣派,尊貴無比,她出場時,那一身的光彩讓她真像是個九天下凡的仙女。
“拜見公主,公主殿下千歲千歲千千歲。”眾女眷在她前來的那一刻,便齊齊拜伏在了她的身前。
跟在幾個夫人身後的張小碗不著痕跡地瞥了她一眼,見得她微微昂高了頭,不可一世的臉,她還真不敢猜測這剛打了胎的公主內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