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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三個鎮是什麼樣兒的,汪永昭與她說過,他說萬歲爺在地圖上挑來挑去,把最險惡,也最窮的三個地方都拔給他了。
另外靖皇還告訴他說,善王日後要是回了善王府,邊疆百姓還得他這個節度使好好為國盡忠,為大鳳的百姓好好守著這三個地方。
言下之意,是讓汪永昭當一輩子的節度使,別想回來了。
張小碗當時聽了就笑,汪永昭皺眉看得她半晌,隨即揮袖而氣,看樣子氣得不輕。
路行至一半,便有不少拖家帶口的牛車,馬車加入了他們的車隊,隨行計程車兵看過他們手中的鐵牌後,便把他們安置在了他們的護衛隊裡。
待到了雲州時,這條隊伍竟長達了數十丈,人數多達三千人。
張小碗先前都沒就這事問道汪永昭什麼,先是來了十來家人後,她便帶著這次特地去雲滄兩州而尋來的兩個婆子,七婆與八婆,拿了冊子去記人數,以家為單位造冊。
後來人多了有些亂,張小碗卻是不亂的,一家幾口人,老的多大,小的多大,她的冊子上一清二楚。
半路,汪永昭也把他的私人帳冊交給了她,張小碗這才知,就這兩年,汪永昭便把那座銀山挖空得差不多,早運去了沙河鎮去了。
當下,張小碗這才清楚知曉,汪永昭早就為自己鋪好了路了。
她也確實驚訝了一翻,著實傻傻地看了這個她就算放平心看,也還是看走了眼的男人半會。
而汪永昭把她的驚訝至極當作了對他的崇拜,他沒有忍住,稍稍自得地哼了哼,卻一臉淡然。
張小碗看得失笑,但還是挺為給面子的扶上了他的手臂,很是讚賞地道,“您很了不起。”
確實很了不起,算得了皇帝的心,也節制得了自己的慾望。
汪永昭聽得臉色鬆柔了下來,正要說什麼,那廂卻有兵卒在車廂回頭報,“大人,前頭有事,還請您過去一趟。”
當即汪永昭掀袍就走了,回來後,他累得就躺在張小碗的腿上便睡,竟是什麼也顧不得說了。
加大的馬車也還是窄,他身材高大,睡在榻上也還是得稍稍縮著點。
他舒展不開身體,張小碗為著照料他,往往都會把榻上的東西都拿走,讓他躺得舒適點。
沿路不少官員來汪永昭,汪永昭去了,但車隊歇停過後,還是繼續往前,並不會特意等他,有時過得兩天汪永昭就會趕上來,有時過得半天他就追上來了。
這次姨娘們庶子,按汪永昭的意思,一個也沒帶,都交給了汪餘氏照顧。
當時張小碗忙著帶離京的什物,也沒就此多問。
到了路上,也是懶得問了。
路上並不舒坦,馬車坐得久了,身體都是酸的,而一路跟過來的兵卒家眷,要是出點小問題即罷,由聞管家的帶著下人去處置了,要是大一點的,例如小兒病得起了高燒有生命之憂的,就得張小碗過問了,如此一路隨之加入的人越來越多,這事便也多了起來,張小碗也是忙得團團轉,也沒有太多心思過問汪永昭太多的事。
他要是回馬車歇息了,她就安下心來好好照顧他,要是沒有,她也就自忙她的去了。
如此一路,先前汪永昭忙著要與各路官員應酬,倒也不覺得有什麼,但到了雲州,離得鐵沙鎮越來越近後,他時間閒了,便對一早出去,就在車隊裡走走停停,隨即就不見人影,大半天才回得馬車的張小碗有些不滿了。
這時到了午膳時分,車隊挑了地方停下做膳,張小碗這才回得了車上,她摘下了頭上的帷帽,汪永昭本想訓斥她兩句,但一看到她紅撲撲的臉上洋溢著微笑,頓時便停了嘴。
她這樣子,生機勃勃得就像迎光生長的大樹,連頭髮在這刻都似在閃著光……
看得汪永昭看她,張小碗便笑了,道,“懷慕呢?”
“小山抱著騎馬玩兒去了。”瞧得她的隨意,汪永昭拿過放在底下的鐵壺,他伸手碰了碰壺壁,覺得還尚熱,便倒了一碗溫水出來,瞧得她喝下,才道,“外邊冷,出去要把狐襲穿了。”
“哎呀,不成,不成……”張小碗連連搖頭,“風沙這麼大,好好的襲衣,您不知花了多少心思才給我弄來的,我這麼一穿出去,回頭準得弄髒。”
“弄髒了便再弄一件就是。”汪永昭不以為然地道,伸出手去擦她頰邊流下來的汗,問道,“這是做什麼去了?”
“說來真真好笑,”張小碗說到這便朝得他笑了起來,拿過他的手合在她的掌心裡,親親熱熱地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