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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小碗聽得沉默了下來,一時之間,她悵然得無話可說。
人生可能就是這樣,在她與一些人日漸親密的時候,她就要與另一些人漸行漸遠。
昔日她跑著去鎮裡買羊奶喂的小女孩,那個長大後有膽子為她打汪永昭的小姑娘,現在,她覺得她不幫她,她便委屈了。
張小妹轉回過頭,看著她大姐那沉默的臉,當下心裡叫道了一聲不好,於是她伸出手,又去握住了她的手,不禁哭道,“大姐,是我不好,我不該說你,可是,你幫幫我罷,大強是有那真本事的人,你莫讓明珠蒙塵好不好?我在家中看著他鬱郁的樣子,我心中也難過得很啊,大姐,我真的難受,大哥二哥都是有本事的人,我聽說姐夫還幫他們做生意,我也是你的妹妹啊,他是你的妹夫啊,為何臨到我們,你就不幫我們了?”
“那是生死不是兒戲的戰場,他有著美妻嬌兒,哪需上去?”張小碗穩了穩心神,柔聲笑道,“要是種田確是讓明珠蒙塵了,我就跟懷善商量商量,看哪裡好讓他去,你看可行?”
“可行。”張小妹一聽,不禁破涕為笑,當下站起道,“我這就找大強說這好訊息去,你歇著罷,我不擾你了。”
說罷她走了幾步,又回過頭朝著張小碗笑道,“我就知你還是疼我。”
這次她說完,擦了臉上的淚,提著裙角就跑出去了。
張小碗坐在榻上,半會都直不起腰。
看著她滿身的蕭瑟,端著茶杯站在門口的七婆抬起手掩了掩眼,把眼中的紅意掩去後才走到她身邊,輕聲地與她道,“人長大後,就會跟以前不一樣了。”
張小碗笑了笑,這才在她在的幫忙上重新半躺回到了榻上,她靠著榻椅,輕出了口氣,才道,“是啊,不一樣了。”
人心這個東西啊,真是此一時彼一時,也不是什麼善心都結得出善果的。
她要是少知道點,趙大強的事她要是沒從小弟那裡套出來,她也不會有如今這麼難受。
小妹也與他成婚這麼多年了,他是何人,她哪能一點都不知?
便是這樣,她都到了她面前開了這個口,張小碗都不知是趙大強迷了她的心思,還是這好日子奪了她的心竅,讓她就這麼走到她的面前,非要她幫她。
為了她嫁的這個男人,爹孃,兄長已經為她擋去了太多是非,才有她現今的好日子過,難道她真不知麼?
看來,這對夫妻現如今是慾壑難填啊。
“七婆啊……”張小碗閉上眼睛歇了半會,忍不住自嘲道,“莫怪人會變啊,以前我還道這孃家人是我最親的人,就是死都想要再回去看一眼再死,可現如今,我有了孩兒,有了這個都府要顧,便是現在的老爺,他穿得少了我都要擔心一下,卻甚少有那時間想念他們的,也莫怪她現下只為著她的夫君,為著她的家著想了,誰人不如此呢?”
說罷,她偏過頭,拿了帕子拭了眼邊流下的淚。
七婆看了看門邊那剛才悄聲進來,現無聲站在那看著夫人的老爺,見他一臉漠然,沒有靠近之意,她便靠近了臥榻處,輕聲地安慰她道,“都如此,您就寬寬心罷,多想想大公子他們,實在不行,您就想想,若是沒了您,三公子定會連孟先生的鬍鬚都會扯掉也無人訓,如您所說的,到時沒您看著,他以後可怎麼得了?”
張小碗一聽,便笑了起來,轉過身與她道,“可不就是如此。”
說罷,覺得有些不對勁,往後抬頭一看,竟看到了汪永昭站在那。
她不禁一傻,問道,“您何時來的?”
汪永昭沒答她,她便看向了七婆。
“剛來的,剛來沒多久。”七婆忙問道,說完,就朝她福了福身,趕緊離了這內屋,剩張小碗起身看著他半會,見他不動,只好向他伸出了手。
“您過來,讓我摸摸您的手,看熱不熱,我看看要不要給您加件衣服,今天這天兒又冷了些許了,”張小碗說到這嘆了口氣,“懷善成親那日,且莫要下雪才好,您說,別人看著我好了,我怎麼覺得我這日子越發要操心起了呢,往日往那田中一站,不聲不響一日就過了,現下連歇息得一會,都要算著時間。”
這哪裡是好起來了?張小碗在心裡苦笑了一聲,孩子越多,揹負的越多,走到今日,竟然已是完全身不由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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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打算如何?”汪永昭走過來淡淡地問。
張小碗摸了摸他的手;感覺是溫熱的,便也放了心。
“懷善那,應能騰得出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