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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寡母好半會都不知說什麼,拿著眼睛又不斷瞥外頭,心中甚是著急。
都坐得這麼久了,都沒見那回了府的大人來。
外頭這時卻是什麼人都沒有,這都六月快七月的天了,太陽曬得人肉疼,幹活的都去前頭了,後頭汪永昭帶回來的那兩個親兵,也被張小碗打發著到屋內歇息去了,這外頭這時哪還有什麼人,便是由人看了又看,還是張小碗身邊的萍婆子在來來去去,頂多不過是她剛出去得一趟,又帶回了幾個小兵。
張小碗由得她看了又看,後頭那寡母見勢不答話不行,便又起身,跪下哭著道,“小女還年幼,這婚事現還不著急,我只恐我照顧她不得,當下去了,讓她沒個依託。”
“十四了,不早了,明年就及笄了。”張小碗淡道。
那小閨女這時也哭了起來,跪到了她娘身後,哭得梨花帶雨。
太陽底下,自古以來都無新鮮事,張小碗也知曉,這次來西北的人家裡頭,別有用心的多得是,有那麼幾家帶著養得甚是嬌嫩的女娃子過來,看著他們身上穿的,馬車上堆的,也不是那為難得需奔赴萬里來求生的人家,如若不是用其它用心,過來這艱苦之地作甚?
這不,還不得兩個月,就有人出手了。
可她這路是不通的,日後不想讓人把主意打到她頭上來,她便只能拿先出頭的殺雞給猴看了。
“夫人……”那看著不像即將要死,但臉色孱弱的寡婦又哭了起來,那哭聲哀哀悽悽的,那話她卻是未曾接著說下去了。
“夫人……”這道聲音在門外響起。
聽得是江小山,張小碗叫了聲,“進。”
“夫人,”江小山進來,一揖,道,“老爺讓我來傳話……”
他說這話時,那寡母與孤女眼都亮了。
“讓您過去陪他歇著,別累著身子骨了,這事怎麼辦,您發個話就成,就別磨時間了。”
張小碗聽後笑了笑,點頭道,“知曉了。”
江小山這便退了下去,她平靜地看著這母女,道,“快選罷。”
那寡母卻是怎麼都不想選這手機小卒的,當即便撫頭一倒,昏到了地上。
那孤女便又哭哭啼啼起來,張小碗聽得多了,也是有些厭煩了,讓著這幾個小兵抬得她們出去,連婆子也未叫。
這廂她回了臥房,也不說那前院的事,只是半躺在床頭,拿著蒲扇給汪永昭扇風。
“歇著罷。”一直躺著的汪永昭閉著眼睛淡淡地道。
“不困,晚上睡得早,現下再睡會,晚上便歇不得了。”張小碗不緊不慢地答道。
汪永昭便未再出聲,過得一會,張小碗聽得他睡著了,便拿著小薄被給他蓋了肚子,手上一下一下地給他扇著風,眼睛打量著外頭射進臥房外屋,落在地上的陽光,心中無波無緒。
只有當思及要下月來的汪懷善,她的扇子便即一停,眉頭也皺了起來。
這些個人,打主意打到汪永昭身上她管不得,但要是打到她的大兒子身上去?張小碗思及此,又吐納了幾下,這才恢復了平靜。
罷了,兒孫自有兒孫福,她再疼愛懷善,日後的路,他自己怎麼選的,那便怎麼走罷。
她已不能再管得再多了。
“想什麼?”這時,張小碗以為睡著了的男人開了口。
張小碗低頭看他,見得他還閉著眼,沒有睜開,她想了一會,才慢慢地問道,“我懷孕的這段時日,您要找人來陪您嗎?”
汪永昭聽得久久未語,當張小碗以為他又睡著時,他開了口,聲音一如即往的漠然,“你生子珍的那一年,就算你睜眼的日頭不多,我也睡在你身邊。”
說罷,他轉過了背,不再聲響。
張小碗看著他背對著他的背影一會,便傾過了身,半趴在了他的身上,當她面板的溫度被他染得與同他一樣了,她才道,“您要是不嫌棄我,這次便也如此罷,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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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月底;汪永昭忙得很難見人影了,他在中原之地尋了些人過來,三個節鎮,每個節鎮也都定好了判官佐理,這時張小碗才見得他回來。
她肚裡的孩兒也有得兩月了,這些日子她放平了心態;往往胸口有那難過之時,她便會分神一步一步緩慢走著;真喘不過氣來了;才會歇得一會;緩得一陣;便又會提起精神舒緩吐納緩慢走動。
這也是煉氣的一種方式;算是一種修行,只是要維持下來難,沒得那毅力,沒得那耐苦的能耐,也沒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