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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一些大膽的人老是削尖了腦袋想進他的府裡,爬上他的床。
說來,他現在身邊無人,其中她不是沒責任,她確實也是希望他對她多些用心,因為只有這樣,他才會為她著想,為她的大兒子著想,所以她用溫情困住了他。
他殘忍在前頭,她不無辜,在後頭利用了他。
誰是誰非,他們之間已是說不清了。
事已至此,張小碗也確實是願意對他好了,是繼續困住他,還是補償,說來都有,但這確實也對他們都好,日子還那麼長,這日子能過得好一點就好一點罷。
“您呆會叫黃大夫過來一趟,幫我把一下脈。”汪永昭擦完身,張小碗拿了手裡的衫,讓他到她面前來,“您過來。”
待他走近,她在床上坐直了身,給他穿衣。
汪永昭眼睛略過身上那件舊裡衣,看向了她給他系衣帶的手。
張小碗給他穿好裡衣,襯褲,拉了他的手坐到她身邊,又問,“可好?”
“嗯。”汪永昭摸了摸她的頭髮,讓她躺下去。
“別,我躺外頭去。”
“無須。”
“躺外頭去罷,”張小碗朝得他搖搖頭,“您扶我去,這屋子哪是大夫來得的。”
說罷就坐了起來,一直甚是沉默寡言的汪永昭這時也未多言,只待她坐起,就伸手打橫抱了她起身,放置到了外邊的榻上,才去開啟門喚人。
“別讓他們知道。”張小碗在後面小聲地補了一句。
汪永昭回過頭,朝她點了點頭。
黃岑沒得多時就過來了一趟,把脈過後,說張小碗氣息較穩,並無大礙。
他出去後,對著汪永昭一個人的說辭也是如此。
汪永昭聽後,冷冷地看著他道,“半時辰之前,她上氣不接上氣喘得了一陣,連站著的力氣都無,你現下說她氣息漸穩?”
說罷,他眯著眼睛看著黃岑,黃岑被他盯得腳下生瘡,站都不有些站不穩,苦笑著道,“真的平穩,您也懂一些脈息之術,您要是不信,您親自探探。”
汪永昭眯著眼睛盯得他半晌,這才揮手讓他走。
當晚,汪永昭一直把著張小碗的手脈,張小碗先是微笑看得他幾眼,便閉上了眼,安穩地入睡。
她也覺得有時甚是兇險,但她莫名相信自己是度得過這難關的。
這並不比她以前的難關難,汪永昭可能不會明白,從她來到這世間那一天起,危險與她一直如影隨形,太多次的生存她要是不去賭,她早已坐以待斃,對她來說,這一次的難關,跟前面的無數次難關一樣,沒誰輕誰重,唯一相同的是,她同樣堅持信了自己。
直至半夜,張小碗都睡得安穩,但半夜她突地被一聲大叫驚醒了起來。
“老爺……”張小碗剛睜開眼,就聽得外屋萍婆子下地的聲音,沒得多時,她就抬了油燈過來。
張小碗已經坐起,就著燈光,她看到汪永昭連發絲間都淌著汗,那嘴抿得緊得發青……
他還未醒來,牙齒咬得咔咔作響。
“莫不是夢魘了?”萍婆子輕得不能再輕地說了一句。
張小碗沉穩地點了點頭,她未發聲,只是用手勢讓萍婆子去拿水盆和布巾。
“聲音輕點。”最後,她還是輕聲地補了這一句。
萍婆子領命而去,張小碗看著那在床上身體發抖的男人,便把他的頭輕輕地移到自己的腿間,一手安撫著他的胸膛,一手輕拍著他的手臂。
漫長的好一會,腿上的男人那發抖的身體漸漸平靜了下來,張小碗低下頭,便看得了他睜眼看向她的眼睛。
他滿身血絲,眼睛裡有著深深的疲憊,那裡面,還有著鋪天蓋地的悲傷,在此刻,無所遁形地露在了她的眼前。
“您累了,”張小碗看得他笑了笑,“再睡會罷,妾在著呢。”
汪永昭“嗯”了一聲,便閉上了眼,由得了她眼角掉下的淚,滴在了他的臉上。
他確實累了,夢裡,他的那些兵士倒在望不到頭的黃沙裡,他走了很長很長的時間,踏過無數屍體,以為終爬到了這婦人的身邊,哪想,在他回到家,大門向他開啟的那刻,他看得了這婦人抱著他的孩子倒在一片血海里,他跑過去想拉住她的手,卻是怎麼夠都夠不著……
隔日,張家兄弟下午便過來與張小碗說,他們要去大東一趟,去帶些貨物過來。
他們昨日帶過來的十車貨物,竟賣出去了一半,大概到了明天,便沒得什麼可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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