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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小碗摸摸他的頭,低腰親了他一下,什麼也沒說,領著他去灶房拿了菜刀,然後臉上無甚表情地開了門。
那男人一開啟門正要破口大罵,但一瞄到被張小碗磨得亮晃晃的刀,這男人先是瞪了眼,然後退後幾步,才中氣不足地說,“就是你昨天扯了我家地裡的番薯?”
這時張小碗已聽得明白他是誰家的人了,她點了點頭,問他,“有事?”
那男人正要說話,只是那話剛說出一個字,汪懷善的箭就射到了他的褲襠那處下面,竟箭就穩穩地插在了地上。
那男人剎那就覺得褲襠處都透著涼氣,他看到那小孩還在搭第二箭,立馬用手握著下面,連話都顧不得說,就抱著那處一跳一跳地跑走了。
這次他走後,小老虎卻沒有了嚇唬到人了的得意感,他偏過頭,瞪著這時睜得大得離奇的眼睛看著張小碗,“以後我們是不是會碰到更多這樣的人欺負我們?他們一個一個地找上門來要欺負我們?”
張小碗蹲下身,給他擦他額頭上掉下來的汗,然後手勁輕柔地把住了他的嘴巴,不讓他的嘴內上下兩排發抖的牙不停地咯噔得嚓嚓作響,等到小老虎徹底冷靜了,牙不抖了,她閉了閉眼,這才下了狠心點了那下頭。
“是,會更多。”這家人竟一家幾口連續幾天都來找她的麻煩,張小碗差不多知道這是誰的意思了。
汪觀琪,她料想還不是他親自出的手,也許只是默許,成許是那被狗子咬了的汪韓氏的意思,她本是叫下人要打死狗子,是她臨時喝止了下人,把狗抱到手裡出了門放到車上,隨後給汪韓氏磕了好幾個響頭才止了這事。
但現在就算時隔了好幾日,她還是能清楚地回想起汪韓氏那雙帶著厭憎看著她的眼神。
也許如老吳嬸所說的那樣,是個只要她看不順眼,她就會惡形惡氣,當下都會毫不給人留情面的人。
這樣的人,張小碗其實是不太怕的,這種人越囂張,她的活路其實更大,因為這世間的人言可畏,可不止只針對她一個婦人才如此的。
她會找到活路的,只要她足夠冷靜的話。
“你不要怕……”這時嘴裡說著不要怕的汪懷善,氣得連臉都是白的,“你不要怕,娘,你不要怕……”
張小碗伸手抱住他,連連順著他的背,“噓,噓,小老虎,孃的小老虎,慢慢吸氣,慢慢吸氣……”
汪懷善“啊啊啊啊”地連聲幾聲大叫,之後他才安靜了下來,虛脫地倒在了張小碗的懷裡。
張小碗抱起他,把他的小腦袋埋在她的肩膀處,讓他在那裡哭。
他這麼小,卻在不到幾月裡的時間裡,受了這麼多的委屈,受了這麼多的驚嚇……
決定要生他的時候,她說過要盡力保護他的,可臨到終了,卻是他捏著他的小拳頭,誓死要站在她的前面。
他每一個驚愣的動作,那詫異不敢置信的眼神,那不由自主怒極了不受控制的情緒,都一一在撕扯著她的心,讓她痛不欲生,這是她的孩兒啊,卻因為她替她受了這些苦。
心痛得厲害了,張小碗的心也麻木不仁了起來,她抱著小老虎坐在椅子上,任他撕心裂肺地哭鬧著。
她現眼下是如此無能,找不到更好的辦法,不能殺了那汪家帶著他亡命天涯,也不能就此不管不顧地逃開以此一了百了,只得讓他受這般的苦。
她知道,就算此時不顧一切要逃,她現在也不能逃了……
那汪家的人,要是找回一個帶著兒子逃走的逃婦,那天怕就是她的死期,她兒子的末路。
那汪家的人許是見他們母子倆擋了那幾樁事,手段卻更大了起來,竟像是要借別人的手在弄死他們,幾天後,張小碗很清楚地認識到了這個認知。
他們母子在這裡住的這個月的下半旬,竟有幾個衣衫襤褸的乞丐往在他們家打轉。
他們這地方算得上荒郊野外,除了田土,連幾家相近的住戶都沒有,一個乞丐老路過不奇'www。kanshuba。org:看書吧'怪,兩個也許是巧合,但第三個乞丐拍上了門時,張小碗已經完全覺出不對了。
從第一個乞丐拍門開始,張小碗就沒開啟門過,但第三天,這六七個乞丐擠在大門前一起拍她家的門時,她就知道他們要硬來了。
這幾天,小老虎好幾次都要衝出去跟他們面對面交鋒,但都被張小碗攔了下來,只帶著他躲在家裡,但此時,她知道她必須要出手解決這次的事端了,要不然這次他們娘倆可能就完了,真的就要被人逼死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