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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聲好氣地說,“既然現在我和你能一起走,能一直在一起,還是走吧?我叮囑你的,莫要我白叮囑了,娘心裡不好受。”
說著紅了眼眶,汪懷善見了撇了撇嘴,眼睛裡也有點紅了起來,他伸出手摸了摸他孃的眼角,撇著嘴說,“你別哭,我答應你就是。”
哄了汪懷善,張小碗把他們(www。kanshuba。org)看書吧好了的衣裳收拾在了一塊,連汪懷善的百家衣,和幾身他剛出生時穿過的小裡裳都包在了裡面。
汪懷善在房內還扁著嘴哭喪著臉,但一出門,又板起了那張小虎臉,自有一派他自己的小威嚴。
張小碗又叫來吳伯夫婦,先前該告予他們的事她都說清了,現在也只是叮囑他們道,“家中糧食還有一些,你們不要省著,要是手腳不便,用糧換了村裡人來給你們做飯,有事往顧家,周家裡喚人幫忙,我已跟他們說明了。”
那老吳頭夫婦一直都在抹眼淚,這時已經哭咽得說不出話,只得連連點頭。
汪懷善看了他們一眼,滿眼怒氣地狠狠瞪向了那來接他們的那一行人。
馬車前面的馬這時已在嘶叫,狗子也在瘋狂地大叫著,伴隨著那老吳夫婦的哭聲,那場面竟無端地淒厲了起來。
而汪家這邊的人見汪懷善要帶狗子上馬車,隨行之人之一出手攔了一下,說,“小公子,狗不能帶。”
這人說的是正兒八經的中原官話,和現代的普通話極為接近的一種話音。
汪懷善聽得明白,但他答應了他娘除了水牛村的話和隆平縣的話可以說之後,他知的這種他能聽懂並也能說的口音不能說給人聽,於是他用了高亢的隆平縣話回了這人,“去你媽拉個巴子,有什麼是我小老虎不能帶的。”
說著,狠狠地踢了這人一腳,掀開簾子對著狗子說道,“狗子,上去。”
那衝著那說話之人大叫的狗子聽到命令,竟也不叫了,閃箭一般飛躍進了馬車內,姿態優美利落,漂亮無比。
汪懷善得意一笑,回頭大聲呼張小碗,“娘,上車!”
張小碗微微一笑,拿著手中的包袱上去了。
等馬車動了,汪懷善這才歪躺在張小碗的懷裡感嘆地說,“這是打頭次坐馬車,倒也不比牛車差。”
張小碗撫弄著他的頭髮,在他耳邊輕語教導了幾句,汪懷善聽得瞪了眼睛,“竟有這樣的稀罕事?”
張小碗點點頭,淡淡道,“以後不要如此這般大驚小怪,你是以後在做大事的人,切莫失了態,叫人小瞧了去。”
她不知未來如何,只有先教會他怎樣接人待物,如此,哪怕有朝一日,她與他真的分離了,他也能活得好好的。
汪懷善聽了點頭,“我知,你放心,我不會叫人小瞧了我去。”
他那家裡人,是看不起他孃的,這個老吳婆也是跟他說了的,汪懷善盡管也答應了他娘回去後不與人發脾氣,也不打人,但他心裡自有主張,到時誰要是敢瞧不起他娘,瞧不起他,看他不打死他們。
他就不信了,他小老虎的娘還有人能欺負得了去。
這馬車行到村裡的路窄處,這速度就慢了一下來,膽大的顧家媳婦領了村裡的幾個婦人走到馬車邊,也不敢看其它馬匹上坐著的從未見過的氣派人,只低著頭邊跟著馬車一路小跑,一邊對馬車裡的人輕聲喚道,“大娘子可在裡面?我們撿了些雞蛋,還有抓了幾隻雞給你送來……”
張小碗連忙掀了簾子,對著她們笑著擺擺手,剛要說話,那領頭的人這時長長地掀了一下馬鞭,打在了牽著他們馬車的馬身上,那馬兒往前多跑了幾步路,就把那幾個婦人丟在了後頭。
馬車越來越遠,張小碗回頭看去,竟看到她們在抹淚。
她朝她們搖搖頭,搖得久了,手也痛了,也看不見她們了。
她坐進來後,一直沉默地在旁邊看著的汪懷善摸上了張小碗泛紅的眼,親了親她的額頭,低低地安慰她,“你不要哭,也莫要怕,我以後會保護你。”
張小碗這時對未來一無所知,一路上,他們只在一處地方歇息過半夜,隨後就是連夜的趕程,竟在三天後回到了隆平縣。
這時小老虎已經坐在了馬車外面,他天生膽大,不怕生人,也不怕陌生環境,馬兒跑得再瘋他只會高興得哇哇叫,完全驚不著他。
狗子倒比他適應力要差些,一直蔫蔫地躺在女主人的腿上,一副快要斷氣的樣子。
張小碗也被馬車震得全身都是痛的,但聽著小老虎那神采飛揚的呼喝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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