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部分(第3/4 頁)
,不由鬆了口氣,對劉三娘說,“兔子還是活的,娘你找點水讓它們喝喝,明天我去扯草。”
說著,她也不打擾這兩夫妻了,帶著張小寶張小弟摸黑去了小灶房,升火做魚。
小灶房裡通風,晚上極冷,張小碗讓兩小孩坐在火邊,她則在有風的那邊蹲著洗魚,給他們擋擋風。
張小寶已經學會燒火了,有模有樣地給張小碗燒著柴火,看到他大姐手中正在用刀劃的魚,不由自主地吞口水,嘴裡卻說道,“這幾天,我們也吃了魚,娘都給我們吃了。”
“嗯,那有沒有聽大姐的話?”張小碗叮囑過他們讓他們把魚湯給劉三娘喝了。
“有聽,魚湯我們都沒喝,都讓娘喝了。”張小寶急急地搖頭,生怕他大姐不信,連帶張小弟也跟著他哥急搖頭,眼睛著急地看著張小碗,同時生怕著她不信。
“那就好,大姐找吃的回來了,”張小碗朝他們儘量溫柔地笑,“以後不餓肚子了,你們要聽話,知道嗎?”
“知道了!”兩小孩又同聲回答。
自她來到這裡,這兩個小孩其實就是她熬到現在的理由,看著他們對她毫無保留的依戀,張小碗心裡心酸又沉重,以後的路,怕是長得很,想把他們養得像模像樣,可能得遭受不少事。
可,到底還是值得的。
她不想再辜負給她當弟弟的人。
張小碗算是很奢侈地煮了兩條魚,她懷裡還有一塊冷掉的烙餅,是賣兔子的時候她幫著抬進廚房裡的時候,一個大娘塞給她的,她沒捨得吃,正兒八經用麵灰烙出來的餅,就算冷了也是要銅板子才能買到手的,她原本打算明天早上用湯泡了給兩小孩吃,而現在小寶和小弟正好都起來了,她就拿出來一人一半放到湯裡煮了煮,等加熱泡開,又一人挑了些挑了刺的魚肉,挑了滿滿的一碗給他們。
剩下的還有大半鍋,趁灶裡還有火,張小碗讓張小寶叫他們爹過來烤著火吃。
這大半個時辰都過去了,夫妻倆有什麼話應該也能說得差不多了。
沒一會,叫人的張小寶和張阿福過來了,劉三娘來了。
劉三娘一進來,就拿碗把魚用碗盛了,拿著鍋就要出去洗。
“不急,等會我來……”張小碗連忙喊住她。
“我燒點熱水……”劉三娘抿著嘴,眼裡似乎有淚光。
這是怎麼了?張小碗著實有點傻。
掙錢回來了都不高興?
這時張阿福端著碗連連喝了幾口熱得燙嘴的魚湯,等嚥下,朝張小碗小聲地說,“閨女,你肩膀子疼不?”
劉小碗恍然大悟,她搖了搖頭,“不疼,爹你呢?”
“先是不疼,現在有點了。”張阿福笑了笑,不再說話,埋頭吃了起來。
等到劉三娘燒好水,拿毛巾擦張阿福的上半身時,張小碗才發現他背揹簍左右的位置,全是褐紫色的血印子,足足有四五道,怕是疼得厲害了又移了位置才弄成這樣的……
等劉三娘過來看自己的,發現她身上也有印跡,不過她背的東西要輕許多,她那個揹簍帶子又是用布纏了的,她身上只有深紅色的痕跡,沒有血印子……
一路上,她這爹對此沒吭過一聲,只是偶爾歇一歇,張小碗對這個平時連走路也總是落在劉三娘後面的爹當真是刮目相看了。
等到吃完飯,張阿福去歇息去了,張小碗卻有些憂心,張阿福的身體不好,他撐這麼久怕是用精神氣在撐著,這麼一躺下來怕是會病倒。
這時候,她也不顧忌太多了,送了吃飽了的小寶小弟去睡覺之後,跟劉三娘輕聲說,“明早去買些薑片,熬了薑湯,再買點精米,用雞熬了稀飯吃,讓爹養幾天再下地。”
劉三娘聽了
一怔,但隨即點了頭,“明早我去弄。”
“我……”張小碗那句“我去吧”還沒落音,劉三孃的聲音陡然不耐煩了起來,“你跟你爹一樣,都養幾天,難道我買個東西還不會?”
張小碗看著她微紅但不看向她的眼睛,隱約知道這個婦人怕是也在為她傷心,所以當即說了聲“那娘,我去睡了”就走了。
回到姐弟三人睡的坑上,聽著兩個弟弟已經打起來了的鼾聲,看著黑呼呼的茅草屋頂沒一會,張小碗就閉上了沉重的眼皮。
這一路,實在太辛苦了,就算是她覺得還能忍受,但這具孱弱的身體也確實是撐不住了。
當張小碗昏沉沉地醒來,發現自己全身都溼孺孺的……
她遲頓地眨了眨眼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