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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先洗洗臉。”張小碗拿了條高一點的凳子放到了她面前。
劉三娘扶著腰看了她一會,好長的一會,這才坐在了椅子上。
張小碗不怕她認出來她是不是張小碗,以前的張小碗做事情確實沒她最近做的那麼靈活,
但那個傻妹子,對弟弟們也好,對父母也好,都是護著的護著,敬著的敬著。
窮人家的孩子早當家,哪怕再蠢笨的孩子也得如此。
見劉三娘不再說話,要彎腰去探水裡的布,張小碗乾脆端起了木盆放到她手邊,“先熱熱手。”
這個冬天太冷,劉三娘穿得不多,吃的也不飽,張小碗懷疑再這麼下去,就算劉三娘身體再好,哪怕不落胎,生出來的十有八九會是死胎,就算能活著出來,也怕是智障兒。
如果滿山遍野的蘑菇能讓全家餓不死,張小碗想著,無論如何也得再想辦法弄幾件衣服回來,也得讓她這個娘沒事——她是這個家裡大半個主要勞動力,她要是沒了,她哪能現在就照顧得起一家老少?
張小碗前輩子不是個窮好心的人,可到了這輩子,她真沒有什麼選擇餘地,她成了張小碗,這家的女兒,如果沒一點辦法就算了,可但凡有一點辦法,她也不能眼睜睜地看著這些人在她面前忍飢捱餓,甚至,絕望到一家人等死的地步。
劉三娘把手伸進了熱水裡,伸進去那一會,她被水燙得彈回了手,張小碗就勢把盆端得更進了一點,讓她的手又探了進去……
燙了一會,劉三娘把兩隻整手都探了進去,隨後閉了閉眼,睜開時,那憔悴麻木的眼裡有點微紅,不再像平時那麼木然,“小碗,那茅房子的事……”
“鎮裡聽來的,沒人信……”張小碗看著盆裡凍得像紫蘿蔔的手,垂著眼睛說,“娘你也不要告訴別人,沒人信的,還會說閒話。”
劉三孃的嘴角噙起了笑,收回了盆裡的手,正要找東西擦手,看到張小碗已經拿起水裡的布條,擰乾了給她送了過來,她眼角剎那泛了紅,“你命苦,別怪娘。”
3、糖是別人的
張小碗抱著張小弟,讓他吃了兩小碗蘑菇,沒敢讓他多吃,怕撐著。
餓過頭的人,是不能一時吃太多。
二弟張小寶倒也乖巧,聽他大姐說吃多了會肚疼,他吃完三小碗儘管還眼饞,但也只是眼巴巴看著鍋,不試圖想要再吃了。
張小碗把剩下的都放到張阿福的碗裡,讓他再吃一碗。
張阿福有些猶豫,這個對著妻兒也是半天吭不出一個字的男人看了看三個孩子,對著最後剩下的那碗有些下不去手。
“吃吧,他們有小碗管著。”劉三娘把碗往他手裡推了推,“吃完好去幹活。”
張阿福這才沒有再猶豫,把碗端起。
張小碗冷眼旁觀著,她這爹雖然身體不好,也沒本事,但勝在能聽劉三孃的話,對孩子們也算是疼,有口吃的也試圖分一半出來。
男人就算沒本事,不作妖也是福,張小碗在前世也見過了一些自己沒用,但還罵孩子打老婆的極品男人,現代社會里的男人都有些讓人根本無法忍受,所以她對現在的這個不能當家做主,但也不拖後腿的便宜爹沒有什麼意見,沒用了點就沒用了點,他對這個家也已是盡心盡力,無論哪個年代,很多事都是天生註定了的,怪不得當事人,要怪的話也只能怪怪老天爺。
“去地裡了。”劉三娘又挑了擔子,臨走前對張小碗說了一句。
張小碗“嗯”了一聲,說,“我等會帶小寶小弟去扯豬草,給大牛叔家送去,午時我帶他們到田裡找爹和你。”
“來幹嘛?”劉三娘有些詫異,他們家分的水田比較偏,他們走去都要近一個時辰,換小孩,走得慢,可能就要近兩個時辰了,路遠得很。
“給你們送吃的。”張小碗抬抬眼皮。
“吃什麼?”挑著擔子的劉三娘在原地停下了。
“茅房子……”張小碗知道梧桐村的人一天兩頓,沒誰家吃三頓的,可既然有吃的了,而她這個娘現如今是這個身子,怎麼再能繼續餓下去?再說,她那便宜爹,再這麼餓著勞作下去,那身子怕也是熬不了幾年。
張小碗這個月裡,每每想到這個家的境況連呼吸都不暢,如今既然找到了點辦法,哪怕在這個家當只出頭鳥,她也得拉著這家人走下去。
要不然,後果就是她過不了幾年,沒爹沒孃,還得拉扯著這兩個孩子,沒有大
人,日子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