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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只剛剛有了那個想法,站在他前面的他娘就冷不丁地轉過了頭,冷冷地橫了他一眼。
頓時,汪懷善就收住了那握刀的手,慢慢地把刀子又藏到了袖下。
張小碗再次快速回頭,見汪永昭臉色截然不對,她便快步上前去扯了扯汪永昭的袖子,朝他福了一禮,快快聲地道,“是我過於縱容了,您別生氣,是我婦人之仁了,您該訓的就訓,千萬別生氣。”
她說得極快,聲音卻柔得很,汪永昭聞言冷笑出聲,瞧了這手段極為厲害的婦人一眼,便怒氣衝衝地往那屋內走去。
張小碗看他朝是往堂屋走,便也鬆了口氣,隨即沉下臉,拉著低著頭的汪懷善到了孟先生前,對他說,“給我跟著先生,去跟先生說道說道,你剛才犯了什麼錯!”
她話說得極重,汪懷善卻委屈不已,他不敢辯駁,只是抬起了腦袋,委屈傷心地看著他娘。
張小碗見狀,氣得冷笑出了聲,拿著手指著截著他的腦門,“對我也敢如此了?你說說,你這段時間幹了多少壞事?”
“那死老鼠真不是我放的。”汪懷善還是委屈,這時他伸手過去扶住了孟先生,對他先生請求支援,“先生,這次真不是我做的。”
“那是誰做的?”張小碗聞言,也不趕著去那堂屋了,頓住了欲在抬的腳步,瞧她那嘴硬的小兒看去。
汪懷善見他娘一臉欲要收拾他的神情,不甘不願地說,“真不是我,是營裡的一個哥哥乾的,真真是冤枉了我。”
他只是看見了,沒說罷了。
“你敢說不是你黑狼營裡的弟兄借你的名義出氣?”張小碗頭都疼了,小小地抽了一下他的腦袋作為教訓,又轉頭苦笑著對孟先生說,“還得請您多教教。”
“去罷,我跟他說。”孟先生見了這一出,剛看著那年輕的總兵那一臉有氣發不出的神情也覺得好笑,但弟子也還是過於任性妄為,他正有意要說教一翻,便朝張小碗點了下頭,肅了肅臉,讓汪懷善扶了他進門。
那堂屋內,汪永昭一見到那婦人進了門,便譏俏地挑起了嘴角,“怎地,這次是端茶,還是做袍,還是又要給我金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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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您做過的靴;那個穿著可還好?”張小碗上前,拿過白瓷水壺給他倒了杯水,溫婉笑著道。
汪永昭冷眼看著她不語。
“再給您做一雙吧。”張小碗笑了笑;把水雙手捧起放到了他的面前。
汪永昭垂眸;單手接過碗;飲了一口白水。
張小碗坐在了旁邊的座位上,拿起針線,剛縫了兩針,忽又想起這還是辰時;便抬頭淡道;“給您做碗麵條吧?”
汪永昭未語;張小碗瞧了他一眼;便放下了針線;起了灶房,做了三碗麵條,送了兩碗到書房,另一碗端到了堂屋。
汪永昭吃過那朝食便揚馬而走,他走後,從屋子裡出來的汪懷善在空中翻了個筋斗,宅子裡,又歡笑連連起來。
回到總兵府,剛進門,聞管家就上前來輕道,“小公子昨晚又發燒了,啼哭不休。”
汪永昭“嗯”了一聲,“我過去看看。”
說罷去了院落,小兒剛抱到手上就再次啼哭,隨即,雯兒便接了過去,看她那希翼看著他的臉,他頓了頓,便坐了下來。
吃罷午膳,待回到書房,與師爺一道商議正事。
到晚間,麗姨娘那邊來了人,思及她的柔順,汪永昭便去用了晚膳,過了夜。
隔日他去了兵營,練兵不到半日,天便下了大雨,他帶兵雨中操練半天,夜間舊傷復發,高燒不止。
營中大夫告假,二日汪永昭回去請了大夫過來,吃了兩幅藥,那刺骨的舊傷才歇停了一會,麗姨娘便尋了他過來哭鬧,說家中兄長被一落第秀才打折了腿,求他做主。
汪永昭抱她入懷,哄道了幾聲,哄得她破啼而笑,又在她那過了一夜,鬧了一宿。
隔日,打探訊息的探子回來報了情況,靈麗的兄長確是被人打斷了腿,但他是要強娶這家秀才人家的女兒,才被這家的男丁打斷了腿。
汪永昭聞罷輕輕笑了一聲,讓探子下去了。
說來他也預錯了舊傷的傷勢,剛好一點,又一夜損元,當夜那肩頭便疼得他冷汗不止。
他在臥房歇息,但隔三差五的時辰,不是這個女人來請,就是那個女人來請,汪永昭心生厭煩,便揚了鞭,騎馬去了那葉片子村。
剛下馬,那婦人一見他,神情微訝,上前過來問道,“這是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