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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張小碗笑了笑,轉過頭見他站著,便道,“可要讓人搬張椅子過來?”
汪永昭未答,只是看了看那簸箕中的一大塊虎皮,冷眼瞧著那婦人。
張小碗心下一滯,面上倒是不顯,在沉默過後,她又拿著針孔鑽過了一行線,感覺到身後的氣息越來越冷,知躲不過的她慢慢地開了口,“這是為懷善冬日做的靴子。”
“你打的虎皮?”汪永昭也開了口。
“嗯。”
汪永昭未語,待過了一會,見張小碗也不接話,他心下微有點惱怒,但面上還是從容不迫地道,“要是有多餘的皮子,給我也做上一雙。”
、106
那邊練劍的人眼睛一眨;翻身空中一躍,劍招從頭再行開始操練。
這邊,張小碗連停頓一下也未停,眉眼不眨;稀鬆平常般平靜道,“未得多餘的,手上這塊,只夠一雙小靴。”
她說完,身後人的氣息更冷凝,張小碗不緊不慢地拿著針頭在小油皮上蹭了蹭,繼續鑽孔穿線。
孩子一年比一年大;腳也如是,為讓他穿得舒適;張小碗一年要給他多做幾雙鞋換著穿,現下他住在外頭,也不知要跑多少路,要費多少腳程,張小碗在鞋上費的工夫也就費得更多了,一般的鞋納五層底就是好鞋,她做的,要納七層。
虎皮靴是給孩兒冬天穿的,就剩這小半張了,另頭的,做了襖了,讓他穿了保暖,哪還有多餘的。
就是有多餘的,再滿山遍野尋條她能對付得了的老虎,也是不易的事,弄來,她還是想多替她的小兒多做點衣裳,哪還會有給別人的。
不過,這是她心下想的,表面上,張小碗還是回頭朝著汪永昭溫言道,“下次要是打著了虎,就給您做一雙,您道可好?”
汪永昭冷冷地瞥了她一眼,不發一語,態度不置可否。
當晚夕間,他未吃晚膳離去,他走後,汪懷善大大鬆了口氣,把丫環們留在了前院看管院子,他則拉著他娘去了他們的後院。
晚上躺在床上的汪懷善滔滔不絕地跟他娘說著見過的人和事,坐在床邊看著他的張小碗聽得認真,偶有聽不明者,剛輕聲地問他更具體的內容,汪懷善便再說得仔細。
說到世子爺對他的勇猛很是讚賞時,張小碗摸著他手臂上那道他擋刺客而有的傷痕,問他,“還疼嗎?”
“這個算啥,”汪懷善把他娘剛捋起來的衣袖拿下,認真地對張小碗說,“我不怕疼,娘你忘了?”
張小碗輕輕地搖了搖頭。
這段日子,汪懷善實則在靖世子那裡見了不少腥風血雨,關於這些,他已然瞞了張小碗不少了,他知道他娘心疼他,現下見身上僅一點點的傷痕,她就傷心如此,要是知道更多,怕是傷心得心都會碎掉吧?
汪懷善心下黯然,決定了把那些事死死瞞著,嘴裡輕鬆地道,“娘,你知我會好好保護自己。”
“知呢。”張小碗笑笑,心裡嘆氣,她摸了摸他的額頭,好半會,才緩過氣和他平平靜靜地說,“你以後做什麼事,都要先想想娘沒有你會如何,好不好?”
汪懷善聽得這句話怔了,好一會,他流了淚,喃喃地問張小碗,“我死了你不會活著吧?”
“真是會活不下去呢……”張小碗笑笑,伸出手拭著他的眼淚,“現下每日在家裡熬著,就想著能見你一眼,想著能見你日後開開心心的,能娶得你心愛她,她也歡喜你的媳婦,想著你以後生的兒子,是不是也會像你這樣讓我時而生氣,時而擔擾,只有想著這些啊,孃的日子才稍稍好過一些,要是你沒了,那些讓我想想的以後也就沒了,娘怕是也就熬不下去了,只得再去尋你,看下一世能不能對你好一點,不讓你再吃這麼多苦。”
汪懷善聽得傻了,他真真痛苦至極,無法再忍耐,只得轉臉便把頭埋到了枕頭裡,忍不住地哇哇大哭了起來。
“哭吧,好好地哭,哭過了就當那些委屈難過就全都不見了,”張小碗輕輕地拍著他的背,慢慢地哄著他,“在娘這裡你不要忍,咱們有多少的傷心,就要哭出多少的淚來,不忍著,你不要在娘面前忍。”
他在外頭都要忍常人所不能忍了,她不願待回到家裡,他還要哄她開心。
她的孩兒,才不到十二歲啊,不知是多少人嬉戲玩鬧的年齡,他卻要跟著一群大人勾心鬥角,要步步為營,在刀口上舔生活。
這麼殘忍,那個男人卻告知她,這是她的孩兒身為汪家人的責任。
第二日半夜,雞還未打鳴,待張小碗再次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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