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部分(第2/4 頁)
臉冷了下來,“你為他殫精竭慮這麼些年,為的就是在他可立功時擋他前程?”
“再過得兩年也不遲……”
“再過兩年,這天下又得改朝換代了,還等得了他到時立功?”汪永昭聞罷冷笑了起來,“說你婦人之仁你還真是婦人之仁,真是慈母多敗兒,古人誠不欺我也。”
他這嘴裡沒幾句話是能聽的,張小碗低著頭沉默著,不再言語。
說來,這人話說得難聽,可話是沒錯得多少的。
懷善已經長大,他自己都想飛出去了,只有她,事到臨頭了,心中還是有一些捨不得……
等到年底,快要過春節時,大鳳在失了雲滄兩州後,又失了大東。
皇帝召總兵汪永昭入宮,當晚,汪永昭是被抬在轎子上回的,回時尚在昏迷中,據回來的人對張小碗的說法就是舊疾復發,命在旦夕。
過得幾日,在太醫的照顧下,汪永昭在昏迷中醒了過來,但一時下不得地,這時,前線又發來八百里急報,大軍這時退到蒼西,已無法再退了。
因為再退,就要退到關西了。
關西后面,就是大鳳朝的京城——建都。
隔日,永延皇就封大鳳虎將忠王嫡子靖王為兵馬大元帥,即日起程,大伐夏朝。
當日,汪懷善去了汪永昭現在住的臥房給他磕了三個認認真真的響頭,又去了他娘那,對著門磕了十幾個頭,足磕得額頭都出了血,房內的女人忍不住歇斯底里大哭後,他才忍了眼中的淚,上了那兵士牽來的馬,領著銀虎營與黑狼營的人馬,為靖王當了那前行軍。
軍馬磅礴而去,待聽不到聲音了,張小碗摸出了房,一步一步走到那前院,她身上再也沒有了力氣,她倚著大門緩緩坐下,看著那飛揚的塵土最終落下,卻不知要到何年何月,她才能看到她那在她懷中背上長大的小兒。
她坐在那半日,家中的奴僕無一人敢這時過來叫她,待到夕陽西下,紅霞染紅了這個滿臉滄桑女人的臉,把她單薄的身影拖得很長很長,長得就像一根隨時可截斷的線。
這年,大鳳朝二十三年,永延三年末,張小碗二十九歲,穿來這個朝代整整二十年。
在這年末,她過上了等待她離巢的兒子回家的日子。
、118
汪懷善離去後;張小碗有好幾天連水都咽不下;她每天都躺在院中的椅子裡;對著門怔怔地看著;就像枯萎的老藤,無絲毫生機。
孟先生來勸她,也只得了她的幾抹笑。
靖王走後;太醫也走了,裝病的汪永昭也下得了床。
這天他下了床;在旁陪著張小碗坐了半日;晚膳時,他讓僕人端了飯桌擺到兩人之間,讓他們擺上了清粥小菜。
“用點吧。”待飯菜擺齊後;汪永昭溫和地開了口;夾了一小筷菜到她的碗中。
張小碗聞言轉過頭,對著他一笑,輕搖了搖頭。
“用點,”汪永昭淡淡地說,“你總得留著條命,才等得了他回來。”
張小碗又一笑,轉臉看著大門好一會,這時那西下的夕陽也要入土了,她閉了閉酸澀的眼,這才回過頭,坐直了身體,端起了碗筷。
她慢慢地吃著,汪永昭看罷一眼,不緊不慢地說,“用後陪我去走走。”
張小碗稍愣了一下,即又點了點頭。
待到膳後,用過茶,汪永昭站起了身,站在那未動。
張小碗起身緩了好一會,才覺得腳上有了力氣,她朝汪永昭一笑,汪永昭這才提起了步子,慢慢地往那後院走去。
待走得遠了,穿過了後院,來到了河邊,這時夜也黑了,提著燈籠的江小山走在前頭,引著他們在小路慢慢走著。
“過得一陣,上面還會來人宣我入宮中,要是出事了,你就去總兵府,主持著把家分了。”江小山多走遠了幾步,在空曠的河邊,汪永昭輕聲地開了口。
“知道了。”張小碗輕聲地應了一聲。
見她只應聲,並不多話,汪永昭便笑了,笑道幾聲,竟感慨地說,“生死之間,你眉眼從來不眨。”
張小碗不答話,半垂著頭沉默著。
想及家中那隻要有點風吹草動不是哭就是鬧的小妾,汪永昭頭疼地搖了搖頭,又道,“這段時日,我還是得住在這。”
“是。”
“不趕了?”
聽得汪永昭那略帶嘲諷的聲音,張小碗又搖了搖頭。
“答話。”
聽得命令聲,張小碗抬頭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