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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原本以為父王只會責備他先斬後奏,這麼一間客棧本就是可有可無的東西,卻不曾想,會有那麼大的厲害關係?
見他終於收起一臉滿不在乎,劍眉間還隱隱透出些許不解和焦慮,閻王這才稍微解了口氣,背身坐下,嘆了嘆:
“平常你做什麼我都任由著你,哪怕之前你因為貪玩想要引一個魂體從高樓直至地府而蠱惑了魂體的主人,讓其跳樓,也罷。好在這個人的陽壽將至,採取什麼方式將其魂體帶回我可以睜一眼閉一眼…”
“父王,你明知道我不是因為貪玩,我…”陰仇煞話說一半,卻忽然閉了嘴,只是右手握拳狠狠的砸在面前的案几上。
閻王幽幽看著他,苦笑一聲,他的兒子,他能不瞭解嗎?
平日裡總是一副玩世不恭的摸樣,讓人擔心他何時能長大,不再如此任意妄為,然而他比誰都清楚,這孩子只是太過好強,哪怕是做了好事也寧願讓別人誤會。
恐怕,還是千百年前的陰影所致。
若不是她,陰仇煞怕是早就已經擁有可以擔負起整個生死殿事宜的成熟大氣,偏生那個姑娘的所作所為叫他開始質疑自己的性格脾氣,這才有瞭如此極端的改變。
這麼些日子以來,也終究使他越發無所忌憚,哪怕知道他的本性善良,但是如此下去只怕有朝一日他真的會變得目無法紀,這到底還是叫人擔心的很。
想到這裡,閻王終於理了理心中雜亂焦慮的思緒,復又正視陰仇煞,“父王何曾不明,只是不希望你真的因為自責過去而…哎,罷了罷了。”
他頓了頓,觀察著陰仇煞面部表情的細微變化,“只是這一次,你居然自作主張建了這麼一間客棧,你知不知道,如果真的允許魂體晚一天過奈何橋,喝孟婆湯,那麼就會影響到他們進入輪迴之門的速度,這樣一來,那些遲了投胎的往生者很有可能在地府鬧事,如果被天帝知道了,這場又該如何收拾呢!”
陰仇煞當場怔住。
☆、第十二回 由本太子擔著
閻王說完這一段話,連著喘了好幾口粗氣。
陰仇煞這才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終於有了一點後悔之意,然而回想起千百年前的那次大劫,他到如今都會後怕。
想起那對千百年前始終都含情脈脈的雙眸在閉上的那一瞬間流露出的痛苦,絕望,這一切,終究還是他的錯。
他猛地甩甩腦袋,想要將這些突然冒出的畫面壓制下去,眼前旋即浮現出孟筱那一臉好事的模樣,他不由得皺起眉頭。
要說起自己引魂體從高樓直至地府的事情,當初,若不是那個孟筱出來搗亂,那個叫莫小魚的姑娘,可能就不會死得那麼淒涼!
而這個丫頭還以為自己小心眼,故意處處要和她作對,哼,他堂堂太子爺可沒這種閒工夫。
一心想著要給那丫頭一點教訓,也是在為自己,為那個姑娘出一口惡氣,卻在聽完閻王的話後,他才察覺到自己因為考慮不周而確實有些偏激了。
可是他何曾喜歡自己這樣的處事風格?只是一想起以前的自己,還是覺得現在這般灑脫才襯得上“陰間太子”的美譽。更何況,那樣能叫他鮮少憶起過去,心裡會覺得順暢許多。
所以,就目前的情形要他收回客棧?顯然不可能的,如此一來不就是搬石砸腳,自己處心積慮那麼久的復仇之計無法實施不說,還讓那個丫頭嘲笑自己的窩囊,這才不是他陰仇煞現在的作風!
低頭一陣沉思,抬眼間正撞上閻王那雙質問的大眼,好像在說,你說現在怎麼辦!
陰仇煞無奈搖搖頭,甩了甩自己赤褐色的綾羅衣緞,信手摘下一片那株青色植物的葉子,拈在手心,在閻王身邊坐下。
“父王,這確實是兒丞的疏忽。”閻王剛想表揚一下這個向來桀驁不馴的太子終於想通了,有低頭認錯的一天,卻被他的下一句話生生打擊到。
“不過,既然已經允了那孟婆,自當一言既出駟馬難追。”
“混賬!”閻王終於拍案而起,這番氣勢是多少年不曾有過,嚇得陰仇煞再冷峻的氣場也不由得受到不小的震盪,“事到如今,你卻還是那麼執念於此!當初你送走孟婆,好在天帝也正覺得她年事高邁,預以找人替換,不然你早就闖下大禍了。”
旋即,他稍稍平靜了下自己的怒火,卻越發焦慮的來回踱步於陰仇煞周圍,
“兒子啊,我們能不能放下過去?那件事並不是你的錯,阡塵她也斷然不僅僅是因為你的脾氣性格而鍾情於你,她…其實她是和你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