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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心裡不由得生出些煩悶,狹長的眼眸裡升上了些許怒氣,卻見她的臉上、嘴角、眉梢都含著淺淺笑意,卻在眼波流轉時,有一抹難言掩的傷痛,只是那抹傷痛消逝的極快,若非與她交手多次,他斷然時發現不了的。他不由得在心底嘆了口氣,心裡雖然氣她此時的做法,卻又有些心疼。
而那些來喝酒的文武大臣,俱都在心裡猜想,喬悠然屁股上到底有沒有紅痣。
喬悠然看著舒欣道:“褲子倒不用脫了,我與表妹從小一起長大,從穿開襠褲的時候便在一起玩耍,知道我屁股上有顆紅痣實不是奇事,但是我卻也沒有表妹所說的那些愛好。”
他承認了前半句話,否認了後半句,眾人卻都在心裡猜想,他只怕真的會有舒欣嘴裡所說的愛好。
舒欣嘻嘻一笑道:“表哥還沒有喝我敬的酒,可是覺得我還有些地方說的不對?”
喬悠然長長的嘆了口氣,將杯中之酒一飲而盡後道:“王妃的好意,我先替公主謝過了!”他說是替玉媚謝她,卻沒有看玉媚一眼,一雙桃花眼卻一直盯著她,眼裡盛滿了痛苦。
舒欣見得他的眼眸,淡淡一笑,將自己杯中的酒一口喝下後道:“我希望表哥永遠都不會後悔今日的這個決定!”說罷,淺淺一笑,尋了張桌子便坐了下來,一手拿著酒壺,一手拿著酒杯,一邊喝著酒,一邊笑道:“對酒當歌,人生幾何!譬如朝露,去日苦多!何以解憂,唯有杜康!不對,應是唯有這女兒紅!”
她笑得愉悅,幾句詩唸完,卻已有幾杯酒下肚了。
喬悠然聽的她的話語,不由得微微一怔,他依稀記得,一年前兩人爬上相府最高的屋頂,那晚上在屋頂喝了一晚的青梅酒,他還記得,當日她微醺的時候,唸的便是這首詩,心念不由得一動,似乎明白了她的想法。
他閉了閉眼,他知道她在給他最後的機會,不是等他解釋,而是等他帶她走!他咬了咬唇,眸光深深地看了看她。當下把心一橫,抬腳便欲向她走去。
玉修一直盯著兩人的一舉一動,雖然他不知道兩人以前的故事,也不明白那句詩背後的含義,卻在見得兩人的神色之後,便也猜到了大概,他眼眸裡寒芒一閃,欲起身阻止。卻見一箇中年男子走到喬悠然的身側,拿了一個東西給他看,喬悠然的臉色瞬間變得蒼白,裡面隱含了極多的無奈,看了舒欣一眼,腳便再也邁不動了。
舒欣見得他的舉動,晶亮的杏眸裡不禁升起一層水霧,那水霧凝結的極快,眼見就要化成淚珠掉了下來,卻在下一刻,那水霧又消散的乾乾淨淨,再不見一點痕跡。她的眼裡劃過一抹苦笑,嘴角卻滿是嘲諷,她又飲下一杯酒,冷冷的吟道:“此情可待成追憶,只是當時已惘然。”
喬悠然聽的她的話語,不由得一怔,眼裡痛苦不堪,咬了咬牙,將來人推開,欲走到她的身側,卻見玉修已不知何時將她擁在懷裡,他的眉頭不由的緊縮。
玉修淺淺的道:“王妃是真的喝醉了,我們回王府吧!”說罷,也不待她答應,架著她便走出了宴會的大廳。
喬悠然見玉修架著舒欣離開,心裡百般不是滋味,咬了咬牙,抬腳便要跟去,只是他還未走兩步,便覺得衣裳被什麼東西扯住一般,回頭一看,卻見玉媚拉住他的袖袍,他眸光森冷的看著她。
玉媚溫柔無比的道:“駙馬,我的頭有些暈,扶我回房可好?”
喬悠然微微一怔,再往前看時,玉修已扶著舒欣走出了宴會廳的大門,他在心裡嘆了一口氣,冷冷地哼了一聲,甩開了玉媚的手,抬腳便欲追去,那中年男子冷哼一聲道:“你莫不是忘了你師父的教誨?”說罷,又亮出了那個東西。
喬悠然冷哼一聲道:“師父對我的養育之恩,我日後自會報答,但卻不是拿自己一生的幸福來報答!”說罷,一把推開那個中年男子,飛快的出了宴會大廳,只留下氣的臉發白的玉媚和滿臉驚詫的文武大臣。
玉照見得他匆匆離開,嘴角不由得浮出一抹淡淡的笑容,那抹笑容裡是難掩的殺機。
喬悠然走出駙馬府時,玉修正扶著舒欣欲上馬車,他皺了皺眉,一個凌空翻身便躍到了馬車旁,出手如電,疾點玉修的曲池穴。他身上的傷還未大好,行動起來遠沒有以前的靈便。這番一動,他只覺得一股刺痛傳來,手上和腳上的傷口俱已裂開,染上了大紅的喜袍。
只是鮮血鮮紅,喜袍也是鮮紅,一時分不清楚是血的顏色還是喜袍的顏色。
玉修冷冷一哼,縱身避過,將書信放在了馬車之上,左手化掌為指,直點向喬悠然的膻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