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部分(第2/4 頁)
大少爺幾次三番岔開話題,總算沒再讓老爺提及此事。
這日,慕容信羽外出見季默言,並未讓磬兒跟隨。申時剛過,磬兒依然窩在房裡做女紅。
“磬兒姐姐…”小月在磬兒屋子窗前輕輕喚了一聲。
磬兒開啟房門,“小月,何事?”
“前院兒下人傳話來說,大少爺和季公子過會兒要來府上,讓姐姐沏壺好茶備在西園酌雅亭,還有…那下人沒說清楚,他說磬兒姐姐當是知道的。”
磬兒瞭然,微笑說:“小月跑一趟秀景園吧,將這話再對二小姐說一遍。”
小月一臉的疑惑,欣欣然走遠,磬兒抬頭望天,暮色將至,想來今夜的繁星明月當是相當適合聊聊家常的。磬兒出門,轉身進了小廚房,收拾了一整套青花瓷茶具清洗乾淨,取出上好的雨前毛尖,細緻地備好一切。
此時的前院兒,亦是不消停的。
康管家命人在西園酌雅亭掛起燈籠,正忙活著,只見二小姐的奶孃從側門進府,康管家遠遠打聲招呼走過去。
“磬兒娘啊,出門了?”康管家含笑問曰,十幾年的交情,自是沒有那麼多禮數的。在這庭院深深的慕容府大院內,這樣簡單平凡的民間百姓一般的問候,保留至今實屬難得了。
“是啊,磬兒生辰快到了,想給磬兒選幾塊料子,做件衣服。”奶孃將手裡的布料攤開,一臉的幸福洋溢。
“這府裡什麼沒有啊,還勞你親自出去買?”
原本想說“做孃的,想給孩子獨一無二的、最好的一切”,可話到嘴邊,奶孃忽的心裡一沉,一件折磨了十幾年,令自己痛不堪言的往事,總是在最幸福的時刻給自己當頭一棒,敲醒自己,也敲碎了自己的一切期望。
奶孃苦笑嘆息,良久才說:“為孃的心意…怕是僅此而已了…”
康管家見奶孃這樣,心裡亦是各種滋味,“一失促成千古恨吶…”
這樣一聲嘆息,也僅僅只剩下嘆息…十幾年來,奶孃痛心疾首、追悔莫及。
“皆是老婦人太過貪心…才釀成今日大錯…”奶孃越想越覺得心痛的緊,偷偷抹著眼角。
最是見不得女人哭的,每回如此,康管家總是素手無策。可偏偏又是這麼一件挽不回的過錯、解不開的心結、理不清的糾纏、吐不出的苦惱啊…
康管家趕緊換換話題:“磬兒丫頭快十五了吧?真快啊…這眼瞅著也到了嫁人的年紀了…”
“誰說不是呢…”奶孃輕拭淚眼,平復了情緒,轉而悠悠地接著說:“這磬兒早些嫁個好人家,圓圓滿滿地過完一生,我這做孃的也就沒什麼奢求了。”奶孃雙手將布料捂在胸前,一臉說不清、道不明的微笑,明眼人自是知道這一臉幸福憧憬的背後,是深深的懺悔。怎奈不遠處,一雙幽怨的怒目狠狠地盯著這邊。
“府裡嫁丫頭,怕不是你們這些做下人的…做的了主的吧?”
康管家和奶孃皆是一愣,驚的手足無措,僵硬地回頭看見二小姐和她身後的丫頭小玉。一身錦繡華服、烏黑盤發插滿各式珠釵。很少見二小姐來這前廳大院兒,而這滿身的華麗裝扮,定是與人有約的。
奶孃回神,雙手發抖地推推康管家,“你先走吧…快走…我一個人解釋更合適些…”
康管家愁容滿面,望了望奶孃,似有千言萬語,卻獨獨不知還能說些什麼好…對著二小姐躬身一拜,轉身退下。
慕容可欣也懶得去攔下康管家,畢竟那老朽此事還礙不了她的眼。一步一步逼近奶孃,夕陽餘暉斜照著慕容可欣頭上的金步搖,叮叮噹噹一陣脆響。在奶孃聽來,就像催命的陰符,足以讓她的心提到嗓子眼兒。
“二…二小姐…老婦人不是有意說這些的…我保證,今後永遠不會再提起這些了…”奶孃將雙手緊緊抱在胸前,哆裡哆嗦把話說完,至始至終沒敢抬眼朝慕容可欣望上一眼。
慕容可欣壓迫著奶孃的身體,挑眉翻眼看了看奶孃抱在懷裡的布料,狠狠扯出來,指尖掐的料子咯吱吱響。“這料子不錯…”慕容可欣陰陽怪氣地叨唸一句,直直地望著奶孃低垂的眉眼,翻手將料子“掉“在地上。
奶孃退後一步,正欲蹲下身撿起來,怎料慕容可欣逼近一步,恰巧踩在布料上。逼視著奶孃幾欲掉淚的雙眼,笑的淚流滿面…
“那丫頭可真開心啊…有個這麼好的娘…”慕容可欣逼視著,一步不肯讓開,聲音卻早已不似先前的凌厲憎惡,反倒有些淒涼。
奶孃聽著這樣一席話,愣愣地緩緩抬頭,正對上這樣一雙好看的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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