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磬兒手握著這樣一首詩,思慮良久。這首詩一改前幾封信的直接表白、敞露無疑,更多了幾分閒趣和高雅。全詩隻字未提“紙鳶”二字,甚至也看不到紙鳶的形象,卻是在借物寫景、壯景抒懷。
金秋晴朗的天空,風力不大,紙鳶難以升空;若是有那陣陣清風的協助,紙鳶定能騰空與風兒齊飛。這首詩本是想要表達人事騰達還需有所依託之意。磬兒想,那蕭公子將這詩送與自己是何意?
忽而聽見院子裡,小月高聲驚呼:“呀!快看…秋兒快看天上有一隻紙鳶在飛…”
磬兒聞聲出門去,走到庭院一片開闊的花園裡,和小月、秋兒一同仰面看那紙鳶。白紙糊成的喜鵲,接著風力忽上忽下的飛著。突然,磬兒看到紙鳶上似乎有字。
“磬兒姐姐,你也來啦…快看那紙鳶上好像寫了些什麼…”秋兒開心地跑過來。
“是啊是啊,這都已經進了深秋了,怎的還會有人放紙鳶呢?”小月也是無比興奮地笑著。
“想來,是有人借紙鳶抒懷達意吧…呵呵…”秋兒羨慕地說。
紙鳶飛得不太高,磬兒仔細看著,不多會兒也就辨認出那些字樣。
“吾願做鳶相伴,為情隨遇而安,磬燕離去何時歸?心自沉醉不復返。”
磬兒低頭淺笑,盡顯女兒家的羞澀與柔美。這是一首藏頭詩,磬兒懂了,也真的懂了…
磬兒懂了,當然,書房裡目睹園子裡一切的慕容信羽也懂了…
一個男子的傾慕之心,磬兒接受的曲折。長久以來,磬兒不懂也不必去懂這兒女情長,詩情畫意。只道是風月情、人有意,只是現實擺在眼前,那條鴻溝,磬兒終究是越不過去。復而抬頭,再望那一線之情,磬兒暗歎一聲,轉身進了屋子。
磬兒擺好紙筆,娟娟小字流水柔長。
“君是貴家子,吾乃侍婢身,負君情誼切,另尋有緣人。”
寫完後,磬兒轉身出門交給小月出去找尋那個放紙鳶的人,小月一頭霧水,但還是悻悻然跑了出去。
不一會兒,小月回來了,手裡又是一封信交給磬兒:“磬兒姐姐,放紙鳶那人讓我把這個交給你。”
磬兒無奈,只得開啟來看。“夫若水三千,則取一瓢足矣。夫理工芳草,唯獨愛濁而無異乎。”
這痴情子,怎的就是說不通?磬兒深深嘆息,將信件握緊出門去。走出府邸側門,是一片綠野空地。幽草叢生,因時近深秋,草兒有些斑斑點點的枯黃,靜謐優雅卻不減一分。
一男子背對著自己,身影極為熟悉,正是蕭嶢。手執線軸,仰面望天,一襲雪白綢緞長衫,柔風拂過,衣襬輕輕揚起,絕世出塵!身旁立著一名小廝,豆蔻少年模樣。磬兒走過去,小廝最先瞧見來人,急忙知會主子:“爺,又來了一位姑娘。”
蕭嶢回頭,見到磬兒先是一愣,復而開懷一笑:“磬兒,你終於願意見我了…”
見到這樣一副焦急等待的容顏,聽見他的那句無奈卻抑不住內心激動的話語,磬兒話到嘴邊,又生生吞了回去,只好淡淡一笑。
蕭嶢將手中線軸交給小廝,回身走到磬兒面前,雙眼直視磬兒,早已不再避諱男女之禮,溫柔地說:“磬兒,和我走走吧。”
兩人緩緩走在罕有人煙的慕容府後山澗,磬兒心中有事、無心遊樂,只是低頭跟著蕭嶢的腳步。蕭嶢倒是好興致,一副精神抖擻的樣子,磬兒終是耐不住這無言的相對,大步一跨回身擋住蕭嶢的路,抬頭直視蕭嶢,望見的始終是一臉的真誠和溫柔。磬兒覺得自己倒像是個紈絝子弟在想方設法甩掉一個珍愛自己的人,沒了底氣的磬兒悠悠低下了頭:“蕭公子,磬兒要說的話,方才的信函中已說的明確,希望蕭公子能理解我,莫要執著才是。”
“蕭某的態度,方才的信中亦說的明確。長久以來,蕭某凡事都在父母、君主的操縱之中,這一回我只是想跟隨自己的心,單純的愛你。”蕭嶢態度堅決。
這話,讓磬兒的心為之一顫,“跟隨心意”、“單純的愛”,這些在磬兒看來就像書中的善男信女,那海誓山盟終是經不住現實的打磨。
“這樣的愛,怕是詩經中才會擁有罷。蕭公子莫要學富五車就覺得活在了仙界,大同世界一切美好。忽略了現實,也就僅僅能算個書呆子,蕭公子將來必定是淩曄國的棟樑之材,婚配首選門當戶對,最起碼也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這種種我們沒有一條相符。還是另作打算吧…”磬兒長篇大論,回得乾脆、不留餘地。
“只要磬兒心中有我,願意嫁我,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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