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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番,希望能讓他們少受些苦,可惜沒過多久,便傳來訊息,他們病死在去關西的路上了。”羅媽媽頓了頓,“只是那珍娘氣度不凡,又自稱是西北軍中根本不存在的文騎尉的遺孀,才惹了我的懷疑,說來文公子若還在,也當是文昊的年紀。”
阿九咬了一下唇,“今日珍娘話中,頗多惹人深思之處。想來平芬與我們的關係,她已盡知曉。而且似乎有意與我們接洽,我看,這珍娘,是友非敵。”
羅媽媽正有此感,“也罷,咱們就耐心等上一等,見了平芬,便都清楚了。”
阿九不得不承認,身體是有記憶的。她自來到這具身體已有大半年,漸漸感覺到與這身體似乎融為一體,她越來越感覺到自己已經真正成為了阿九。有時睡夢中還能夢到些往日的情景,雖然有些模糊,但是感情卻十分清晰。比如平芬,雖然從未見過她,但一聽到這個名字,腦中總有一個模糊地影子,而且自然就生出一股依賴和親近之感,想到快能見到她,竟有期待之情。
原本只想找機會和羅媽媽離開這裡,重新找個地方過新的生活,從來沒有想去平芬她們。可是,隨著慢慢接收身體的記憶,她自然繼承了前任的情感,開始放不下和她一起長大的這四個丫頭。
要走自然是一起走,雖然現在只找到了平芬,但是阿九相信其他三個也會一一找到。只是。。。平芬已經嫁人了呢,嫁人了的平芬還願意跟自己走嗎?若她不願意,那麼自己的出逃,會不會牽連到她呢?
事情貌似越來越難了呢。
正文 十三章 再遇
一連幾天,羅媽媽早出晚歸,並不帶上阿九。
阿九心下狐疑,試探了幾次,都被羅媽媽打馬虎眼過去,阿九一發狠,軟磨硬泡,痴纏爛打,羅媽媽都不為所動。於是阿九決定採取跟蹤戰術,跟了幾次,羅媽媽都是去晚芳閣。
大約是兩個中年婦女嘮叨些私房話,聯想到前幾次那枯燥冗長又乏味的經歷,阿九便沒了興趣。
羅媽媽不在,阿九更不想在院子裡待著了。裝傻很累的,尤其是要在一個假想十分深沉的敵人面前裝,更需要十分小心。所以,能不面對薔兒的話,還是別面對的好。
好在薔兒只是個丫頭,阿九可以半句話都不用交代就直接出門。
阿九手裡拿著根柳枝,雖然傷害花花草草小樹枝很不好,但是拿根柳枝具有很好的保護性,關鍵時刻,直接拿來當做裝瘋賣傻的道具。一路上經過的丫頭婆子看到她大多都停住向她問安,態度還算恭敬。
“這天越發熱了呢。”阿九輕喃。
客觀地說,南疆差不多算得上是個四季如春的地方,即使現在正處於三伏天,也了不得就是前世二十七八度的模樣,奈何古人的衣服遮地嚴實,雖說身上穿的夏衫,也不過是布料薄一點,該穿幾層還穿幾層,一點都不能少,略多走幾步路,就有些熱了。
正在阿九懷念過去熱褲吊帶能出門的美好時光時,眼尖看到前方院子裡有一顆參天的古樹,古樹下面有一座涼亭,便立刻想到要去歇一歇。
趙律這人雖然不太厚道,但是不得不說他的後院很乾淨,大部分的亭臺樓閣都是沒有主人的,有些大一點的院落還有看門的婆子,有些小一些的只不過每日派去丫頭灑掃,這極大地方便了阿九和羅媽媽前段時間的踩點行動,加上趙律“要對郡主恭敬”“郡主想幹啥就讓她就幹吧”的指示,除了何月容的頤香居,阿九簡直橫行後院,其實也差不多,頤香居靠近前院,阿九也跑不到那去。
所以此刻阿九自顧自地推開了院門,大搖大擺地走了進去。
據她目測,這座院子的規模還不足以配婆子看守,所以她十分放鬆地扔掉了手中的柳枝,不再堅持扮演持著楊柳枝點化蒼生的觀音娘娘。
她仰起頭,不禁“哇”了一聲,這樹真高真大啊。樹旁有座假山,假山之上又蓋了座涼亭,樹枝綿長,恰好能為亭子遮去些熱意。
阿九連忙大踏步跑向涼亭,也不管幹淨不乾淨,一屁股坐了下來,長長地舒了一口氣,大大地伸了下懶腰,冷不丁發現几上竟有一壺茶,一個茶杯,盛滿的茶水,熱氣未散。。。
這一驚非同小可,阿九並未聽羅媽媽說起這將軍府裡新住了什麼人,而這茶壺茶盞卻頗精緻,絕不是丫頭婆子用的,她四下裡望了一番,並未看到什麼人,於是決定走為上。
阿九正要邁步,忽然上方傳來乾淨柔軟的男音,“接天蓮葉無窮碧,映日荷花別樣紅。”
阿九不由自主地抬起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