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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潤走過去摟住寄孃的肩膀,笑著說,“去廚房先把飯煮上!”
寄娘羞澀地輕推開他的手臂,臉上帶著兩朵紅雲,衝阿九和齊遙道,“你們聊,我去煮飯。”
他們兩個你儂我儂,阿九心中有如巨石壓著心臟一般,只覺得這地方空氣稀薄得讓人無法呼吸,她一刻都不想再呆下去,但她卻仍然是笑著的,雖然這笑容比哭泣還苦澀。
她轉身離開,隻言片語都沒有留下,只有眼角灑落的兩顆淚珠,飄散在風裡,慢慢地沒入草叢,消失不見,從此在蒼茫的天地中,再也不留任何一絲痕跡。
齊遙的心彷彿被什麼收緊了似的,悶得難受,看到眼前這一幕,還能有什麼不明白的嗎?蘇潤拋棄了阿九,不管出於什麼原因,他都已經做了選擇,他徹底把阿九傷透。
看到被自己小心翼翼收在心中的女子,被另一個男人傷得體無完膚,他難受地無以復加,儘管蘇潤與阿九的分開意味著他有機會和阿九在一起了,但是他卻怎麼也高興不起來。他希望她快樂,哪怕在她身邊守護的人不是她。
不由自主地,一拳揮了過去,打在蘇潤在此刻還笑著的嘴角,他憤怒極了,“她千辛萬苦,幾經生死,連命都差點給交待了,只為了找到你,你就是這樣回報她的嗎?”
蘇潤抹了抹嘴角的血,卻沒有把嘴角的弧度放平,帶著他一慣的溫潤笑容,彷彿齊遙這用力的一拳全然不在他的心上。
這毫不在意的態度,徹底激怒了齊遙,他武藝修為很高,幾拳下去,已經把蘇潤打得鼻青臉腫,蘇潤卻並不還擊,也不作任何解釋,就這樣笑著任他的拳一次次打中自己的臉。
是接受自己的懲罰好讓心裡舒坦些嗎?沒有那麼便宜的事,齊遙收回了拳頭,轉身離開,不再看蘇潤一眼,幾個縱身飛躍就來到了跑出去了的阿九身後,緊緊地跟著她,守護她。
沒有人看見蘇潤終於滑落的眼淚,他的心痛如刀割,然而他卻只能把疼痛吞下去,不讓任何人察覺。他一定把阿九傷得很深了吧?但是他卻不得不揭開這些前因過往,只有這樣,阿九才不會對他繼續心存期望,她痛得徹底,才能更快得投入新的感情,擁有新的生活。
寄娘聽到聲響,從後院的廚房跑了出來,院子裡空蕩蕩的,除了望向遠方的蘇潤,再沒有別人,她驚訝地道,“表妹和齊公子呢?”還未等蘇潤回答,就看到他臉上的青紫,她緊張地都快哭出聲來,“你臉上怎麼了?”
蘇潤把寄娘緊緊地摟在懷中,下巴枕在她的肩頭,輕笑著道,“沒事,齊公子對我有些誤會,他和表妹都離開了。沒事,你別擔心。”
寄娘掙扎著想仔細看看他臉上的傷口,卻被他緊緊箍在懷中,不肯放開一點,寄娘覺察到他的不對勁,有些遲疑地問,“相公,你怎麼了?”
半晌沒有等到蘇潤的回答,寄娘想要揚起頭來看看蘇潤的表情,卻被他按住了,他的語氣有些沉沉的,帶著從未有過的悲傷,“寄娘,以後我們兩個帶著孩子們,好好過日子。”
寄孃的臉上洋溢著甜蜜和溫柔,“嗯。”
夕陽的餘暉灑在這對相擁而立的夫妻身上,淡淡的光暈籠罩著他們,有種婉約哀怨的美麗,然而卻顯得那樣地遙遠,那樣地不真實。
山路有些崎嶇,但阿九似乎渾然未覺,齊遙見她幾乎是不要命地橫衝直撞,一把拉住了她,“你到底想幹什麼?非要把自己搞得渾身是傷才罷休?這蘇潤到底有多好,值得你如此這般自殘?”
不知是真的累了,還是齊遙的話給她當頭一喝,阿九總算是停了下來,眼淚終於止不住地掉落,如決堤的洪水,一發不可收拾。
齊遙嘆了口氣,輕輕把她摟進懷裡,阿九也不掙扎,頭一次如此柔順地把臉縮在齊遙的懷中,嚎啕大哭,彷彿要把所有的委屈全都哭出來一般,再不顧什麼矜持,形象,也不去管什麼忍耐,修養。
就這樣哭了良久,阿九終於緩過了神來,她不客氣地拿齊遙的袖子擦乾了眼淚,齊遙哭笑不得地看著自己一身狼籍的衣裳,心裡想著,是那蘇潤的衣裳,不管如何,到了市集就得扔掉的,也就不覺得可惜,任她鼻涕眼淚地擦。
阿九平復了情緒,抬頭看了齊遙一眼,見他不管何時何地,都對自己這樣不離不棄的,有些感動,她腫著眼,有些低低地道,“謝謝你!”
沒等齊遙開口,她就把蘇潤對她說的那番話,傾訴了一遍,“我知道不該怪他們的,但我心裡真的好難過。不過,哭出來後,好像好了很多。”
齊遙沒有想到事情竟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