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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裡做了很多稀奇古怪的夢,但好在沒一個噩夢。清晨睡到自然醒後,發現只我一人在房間內,爾忠國不知去了哪裡。
我開啟房門一直走到客棧門口,發現辛家的老劉蹲在外邊抽菸。“大小姐早。”他看見我立即起身問好。
不用說,警報已解除。“爾忠國呢?”我問他。
“大少爺一大清早趕回商行處理急事,”老劉打量了我一眼,“看大小姐這趟生意跑的,黑了,也瘦了。”
跑生意?我摸著自己的臉頰隨即明白爾忠國的謊言——他就是不想讓家裡人知道他的底細。他打算隱瞞到何時?哼,反正不關我的事。
但是,老劉怎麼一眼就能認出我來?我自己都沒認出自己啊。他也太厲害了吧。難道他也是特務?我疑惑地看著老劉,暗自搖頭——神經過敏——老劉在辛家的時日比我的年紀都長,不可能。
直至進了辛家門、眾人笑臉相迎才發覺不止劉叔一人有火眼金睛,個個了得。
君寶見到我直接撲上來,在我臉上親來親去,我這才想起該照照鏡子。
臉,雖然很久未敢對著鏡子細看,但毫無疑問是我自己的,只是那張醜臉不知何時被爾忠國換了。他行事向來詭異,我無法參透,但一想到他趁我熟睡之際動過我的臉,心裡極不'炫'舒'書'服'網'。
照鏡子時還有新發現:額頭上的傷疤只剩下淺淺的粉紅色,脖頸裡的傷疤也幾乎看不見。
爾忠國,這個狡猾的特務,居然偷偷將他作惡的一切罪證都“毀”了——在我全然不知的情況下!我受傷後的每個夜晚他都在幹這種鬼鬼祟祟的事情?
我還有什麼個人隱私可言?還有什麼個人主權可言?我想起他對我說過的話:“你是我的人,我想怎樣就怎樣。”也就是說包括對我身上所有傷疤的處理權。
小眉是第一個注意到我的傷疤神奇消失了的人。她問我是否大少爺借這次外出替我尋訪到了神醫,否則怎麼可能恢復得如此徹底。我嗯嗯呀呀地敷衍過去。
發現不限於此——這個變態男對辛家的好沒話可說。就在我呼呼大睡時,他已置備好大大小小禮物若干送上門,說是跑生意捎帶給大家的。
辛家上上下下人者有份——我除外。
在他眼裡,我只是個賤人,不配享受同等待遇。只是我奇怪他哪來這麼多錢買禮物,不是被扒手竊去了麼。
午後,爾忠國開著車前來接我回府,令我感到意外的是,他告訴我又換了新住處,離景輝南北貿易商行很近。
何謂狡兔三窟啊,這位變態男即是最狡猾的一隻兔子,而且是隻流氓兔。
“為什麼又換地方?”我沒好氣地問他,感覺可能與我有關。難道他打聽到池春樹也回了漢口?
“你以為我喜歡?”他跟我一樣的語氣,“出門這麼久報告也沒打,被洋鬼子辭退了。”
“是嗎。我還以為那個司密斯跟你私交甚好,而且他怎麼捨得辭退你這個百年不遇的奇才?”
他開著車,沒在意我話裡的嘲諷,解釋道:“他的理由很充分,是我的失職造成他個人安全受到嚴重威脅,而且他懷疑我參與了策劃職工罷工的陰謀行動。這個吸血鬼!”
“怎麼回事?”我好奇起來。“你不是很會自圓其說嗎,方的都能說圓了,這種倒黴事怎麼會輪到你頭上?”
他猛地剎車,朝我瞪起眼珠子:“有時候事情就是很湊巧,我在的時候司密斯這傢伙一根頭髮都沒人敢動,可我一離開漢口就遇上職工罷工事件。司密斯藉口業務不佳、無款為由停發郵局職工八、九月份的工資引起不滿,住宅被人圍住。他找不著我,於是懷疑我在幕後當主使,因為他也扣發了我二個月的薪水。”
“哦,是這樣。”我嘆道,“是夠倒黴的,被人冤枉的滋味很不好受吧?”
“不冤枉!”他冷冷地回道,“不出十天他就會請我回去,還得看我樂不樂意伺候他。”
“你的身份恐怕容不得你擺譜兒吧。”我挖苦道,“他稍一勾手指,你就會貼上去。這算不算犯那個什麼的?”
“辛鳳嬌!”他怒道,“你的膽子越來越大了!”一腳踏上油門,我朝後跌去,撞上靠背。
“我就是那個被冤枉得六月飛雪的苦主,但我不叫竇娥,我叫柳——拾——伊!”我衝著他的耳朵叫道。
“好吧,柳拾叄,你給我坐穩了。我現在沒心情跟你鬥嘴!”他猛地打方向盤,將車駛向另一條街道。
爾忠國料事如神,回漢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