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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我這麼好奇有用嗎?就算弄清了他們之間怎麼回事又能怎樣?他對我的態度會改變嗎?
第二天傍晚,佟鷺嫻自覺地收拾行李走了,走的時候神色平靜,似乎想通了。爾忠國親自開車送她回去。
四天後,我還是被爾忠國脅迫著去參加招待會。
遠遠的看到日本人的崗哨——只要接近華陽大飯店的道口都設了路障,大門,後門,都有憲兵把守,閃亮的槍刺晃得人眼暈。哪裡像舉辦招待會?倒似辦了一座豪華監獄。
不期而遇
一輛輛高階轎車紛紛開近酒樓,下來一個個身穿華服的賓客。
日本憲兵和一批臂帶紅袖章的工作人員正在維持秩序,認真地檢查證件、邀請函,還搜身,檢視賓客是否攜帶武器。
看到每個進入飯店的人得接受搜身才讓入內,我不由蹙起眉。想到小日本那雙沾滿了中國人鮮血的手也要在我身上四下亂摸,頓時血氣上湧,一股濁氣直噴腦門。
“你的,過來!”一個戴白手套的日本軍官向我和爾忠國招了招手。爾忠國微笑著拉著我的胳膊過去,附耳告訴我:“無論他怎麼待你,都須忍著。”
日本軍官沒懷好意,將爾忠國安排給另一個日本兵,他則繞著我走了半圈,戴著白手套的手突然摸向我腰間,用力揉了揉。
恰似被毒蛇齧咬了一般,我抽搐了一下。
我忍。
白手套在我腰裡摸了一圈,臉伸過來像狗一樣嗅著,噴出汙濁的臭氣。
我再忍。
白手套極不安分地向下順著我的臀部向下移往雙腿之間。
我還忍?
一個熟悉的聲音突然在身後響起。
是池春樹?
我吃驚地轉頭一看,果然是他。
他一把扯開騷擾我的日本軍官,在他耳旁說了些什麼。
軍官壞笑著放行了。
爾忠國不露聲色地掃了池春樹一眼,但我感覺他已經認出了他。
飯店門口傳來一陣喧譁,有人鼓掌。樂隊突然換了音樂,換成極具日本風格的一段樂曲。
當黑色鋥亮的日本軍靴出現在門口、踏上紅豔如血的地毯時,所有人的臉開始失血,暫時輕鬆過的肌肉變得僵硬,即使笑著也顯得牽強——粉飾來的太平畢竟曇花一現、不堪延續。
腰配戰刀的一群屠夫們大搖大擺地走進來,穿過通道,落座於宴會席最尊貴的位置。
一群記者——無論是自願來的,還是被壓迫著來的,開始拍照。閃亮的鎂光燈“咔嚓、咔嚓”響個不停。
一個大腹便便的日本軍官迎著閃耀的鎂光燈走上臺,嘰裡咕嚕、唾液亂飛地說了一通廢話。一旁的翻譯官也眉飛色舞地說了一大堆“友好親善”的話。
我一句也沒聽進去,只是尋思著池春樹怎麼會在這裡出現?
越過一張張陌生的面孔,我努力尋找他的蹤影,直到在舞臺旁一個不起眼的角落裡找到了他。
目光交會,他朝我頷首點頭,隨即轉開視線。
樂隊演奏著乏味的樂曲。我的思緒重新回到那個困擾著我的問題:他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他不是軍醫嗎?為什麼也來湊熱鬧?今天的招待會充滿辛辣的政治色彩,跟他何干?雖然他上身沒穿日本軍服,但他的黃色靴褲和黑亮的軍靴還是暴露了他可鄙的身份。
舞臺上站了一個清俊的年青人對著麥克風發言了,正是池春樹。
“各位朋友!請靜一靜。”他對著話筒,用中國話朗聲說道:“今日在座的人中,有一位是值得我摯愛一生的女孩,過去是,現在是,將來也是,永遠都是。在這個血與火的{炫殘{書酷{網 年代,一切美好的事物都被無情地摧殘、毀滅了。這個美麗、善良、純潔的女孩不幸身陷囹圄,生活得很不幸福,但是我要藉此機會傳達我的心聲:你並不孤單,風雨終將過去,天上彩虹重現,相信明天依舊美好而燦爛。而我,會永遠陪伴你,直到雨過天晴的那一天。下面,請允許我為我心愛的女孩獻上她最喜愛的一首英文歌曲You Are No Alone 》——永遠相伴!”他說這番話的時候一直溫情脈脈地看著我。
臺下傳來稀疏的掌聲。我不禁為他擔心,他怎麼這麼說話?日本人可都是在現場看著呢。大概沒人注意到他說什麼吧。但有一個人一定不會錯過,而且一定怒氣沖天了。
池春樹這番直露的表白對於爾忠國而言無疑是向他發起一篇公然挑釁的戰鬥檄文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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