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妹,你看那些刺客是什麼來頭?會不會是重慶份子?”
她的眼睛裡閃動著流光,居然有點幸災樂禍的味道。
“我哪知道?我從不過問政治,你問爾忠國還差不多。”我寒著臉看她,突然猜出她樂什麼了。她一定覺得死的那些人中有新四軍方面的地下工作者。
“不過問就好啊,這年頭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爾忠國拿雙手拍拍我的肩膀,看著我的眼神突然深了。
他話裡的意思再明白不過,身上寒意頓起。
救護車姍姍來遲,將飯店內被流彈擊中的受傷者帶上車。
卡車裝了二十幾具屍體,駛離街面。
一個日本軍官煞有介事地出面,對在場者安撫一番。翻譯官跟在他身旁用中文翻譯給大家聽。
人群裡響起稀稀拉拉的掌聲,大多數人還沒從驚恐中緩過勁兒來。
招待會提前結束,相信每個參與者都會牢牢記住這次(炫)經(書)歷(網)。
司機將車開來時,我看到了池春樹,正在救護車旁接受上司的訓斥。
他的頭不停地點著,像是在說“嗨伊!”
心,更加黯然。
春樹,為何又讓我遇見你?
“別看了,回去吧。”佟鷺嫻帶著一抹晦澀的笑意看著我,隨即也順著我剛才的視線看過去。
回到家,爾忠國囑咐我回房間,自己徑直進了書房。
我想起他在車裡回頭看向池春樹的眼神,那是冷麵殺手才有的眼神。
當晚,十分意外的,我又接到了搬家通知。爾忠國打算把這套房子騰出來給佟鷺嫻住。
她一個人需要住這麼大的房子嗎?也不害怕?
“那——我們搬去哪裡?”我有些不快地問道。
那個女人讓我想起一種鳥,很愛霸佔別人巢穴的鳥兒。
“她拿新買的一棟小洋樓跟我們交換。”爾忠國淡漠地說道,“明天就搬。”
於是,又搬家了。
我隱隱感覺這次搬家並不簡單。佟鷺嫻縱然喜歡英國佬的房子,也不至於拿自己新買的一棟洋房做交換吧,而且似乎急了點。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這跟池春樹的出現有關。
爾忠國謹小慎微,怕被他尋到住址惹出麻煩來。在他眼裡,池春樹是他的敵人,只要活著一天,就對他構成威脅。明的不能動手,只能尋機下暗手。
在那之前,及時換住處不失為明智之舉。
但是,他不瞭解池春樹的為人,即便知道了他的住址,也不會對他下手。
池春樹沒忘了自己說過的話,也不會不在乎我的話。
我相信他不會借用日本人之手除掉爾忠國。
辛鳳嬌
新居所清水磚牆;高高的拱門;雄偉的艾歐尼柱無不散發著濃郁的民國氣息。
小洋樓共有三層,樓上兩層各帶有長達十幾米的陽臺。寬敞的院子裡種滿了杉樹和梧桐樹。小洋樓就隱沒其間。
步入樓內,尚能聞到一股新粉刷過的氣味。
“你住最西面那間,我住最東邊那間。”爾忠國劃定了彼此的臥室。
我的臥室與他的在一道直線上,中間相隔兩間房,距離不過十多米遠,但令人放心許多。
他的臥室緊挨著樓梯,中間是大書房和女僕臥房,我的臥房在最裡面。
“我……想問你一件事。”我站在樓道里對他說道,不太自信。
“說。”乾巴巴的一個字,不帶溫度。
“你會對付池春樹嗎?”
“你覺得呢。”他等於沒答。這個狗特務有意耍我。
“你沒必要費神對付他。他是個善良的人,一貫如此,只是走錯了路,而且,是為了救我。他是個醫生,不會像日本鬼子那樣野蠻,因此他不會對你構成任何威脅。”
我沒忘池春樹說過的那番話。
醫生的職責是救死扶傷,我相信他絕不會做出違背醫者道德和人性的事情。
“真會說話。”他冷笑,僅用四個字就將我所有的話悉數斬首。
“你不打算放過他?”儘管知道他會這樣,我還是想得到他的親口確認。
“你說呢。”依舊乾巴巴,不帶溫度。這是殺意已決的嘲弄口吻。
“可是……”
“沒有可是!”他不耐煩地打斷我的話。
“可是……”我提高了嗓門。
“沒有可是!”他比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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