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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永遠不會發火,但她痛苦的表情告訴我她傷得很重。“我們天生就是伺候男人的,不可以還手。”她彷彿在告誡自己別衝動。
“為什麼不可以?你不是機器。你是人,你是人啊!”我的憤怒來自於她的逆來順受。
菊香善良地笑了一下,摸摸我的臉。“柳小姐,你也反抗過,甚至差點丟了性命,可是有用嗎?”她這句話問倒我了。
是啊,我有什麼資格指責她的逆來順受?我比她優越很多嗎?如果不是忌憚老狐狸的狠毒以至於牽連更多無辜的同胞,我現在早已是撒手歸去的人了,還會在這裡指手劃腳嗎?
我的未來會比她好多少?
原來,我同情著的並不僅僅是菊香,而是自己依稀可辨的未來啊。
我的時間不多了,也許眼睛一閉,再也煩不了這個世界醜惡的一切,而菊香這樣的女人還有很多,很多,她們還在繼續……
生命,是如此的輕,又是如此的重。
這一夜,我便摟著菊香,菊香也摟著我。我們憑藉著已經熟悉的氣息溫暖彼此破碎不堪的心靈。
清晨醒來,菊香已不在我身旁。我下樓尋她時,看見她居然又在勤快地擦洗客廳的地板——疲憊的腰身與地板平行著,一抹碎髮垂在她眼角。
“菊香,你還沒恢復,怎麼一大早又幹活了?”我一邊問一邊奔向她那裡。。
“噓——”她抬起慘白的臉示意我小聲點。待我靠近了,她悄悄說道:“千萬不要對我露出我無法勝任工作的表情。我不想被送進慰問所那裡,那裡才是最可怕的地方。”她說完,使勁擦起地板來,做出活力無窮的樣子。
我又要落下淚來。多麼堅強的女人,原來她的勤勞和隱忍都是這麼煎熬出來的。相較於慰安所那座人間地獄,井上泓一這裡算是天堂了。她寧可偶爾遭受一次最最殘暴的摧殘,也不要日日夜夜面對永無休止的□和虐待。哪怕死在這裡,她最起碼可以像一個人那樣死去,而不必像某一種動物或工具極其卑賤地消失。
那個供日本軍官們尋歡作樂的大和山莊,有多少女人是帶著假面的極致嫵媚迎合軍官們肆意的蹂躪、心裡卻在滴血呢?
龍鬚川進,你口口聲聲要去的地方埋葬了多少曾經嬌美如花的紅顏啊?你騎跨著的不是一個個飽滿的酮體,而是一具具行將散架的骷髏啊。
我就要嫁給這樣一個野獸嗎?我將成為他的戰利品嗎?
譏諷的是,昨晚,我竟然柔弱地靠在他的胸前尋找暫時的安慰。
我的眼睛是瞎的,我的神經是麻痺的,我的靈魂也是骯髒的。
我的存在是一種錯誤,是一種恥辱的印記。
我已經不再純潔,只有死亡才能救贖我日漸卑微的靈魂。
而我,在這有限的生命時光裡,只需再忍一忍,再忍一忍。
早晨,老狐狸見到我的第一句話就說:“看,我說的沒錯吧,小優一點事兒也沒有!”
我狠狠地嚥下一口唾沫,暗暗詛咒:如果我有法力,一定把你的魂魄打出竅,然後讓你穿越到菊香身體裡,讓你也體驗一下什麼叫“一點事兒也沒有”。
小優菊香走路都成問題,像中風的老人一樣一小步、一小步細碎地挪動。我建議她去看大夫,但她搖搖頭告訴我還有很多活兒沒幹完。
我內心焚著,該怎麼幫她呢?可憐的菊香姐姐。
第二天早上,我意外地見到了喬泰。他來拜訪老狐狸,給他帶來很多名貴物品,包括一些古代大家的詩集初拓本。
“喲,你還在喘氣哪?”我心念一動,立即扭動著腰肢貼近他。
喬泰極為慌張,“給井上先生看見了不好。”他一邊說,一邊躲閃著。
“哼,看見了就看見了,反正又不是給他戴綠帽子。”我咯咯咯笑起來。“你是害怕龍鬚中佐多點兒呢,還是井上泓一多點兒?”
“這、這……”喬泰臉色都變了。“不可以亂說話的,我可從沒碰過你。”
“怎麼樣才叫碰過呢?”我浪笑著纏著他不放。“我們曾經碰過不止一回吧?碰面好像也算碰過,所以才叫碰過面哪。”
這小子嚇得差點摔到椅子後面去。我遞給他一隻胳膊要拉他起來,他愣是沒敢碰。
“你今天怎麼回事?我沒招惹你吧!”他狼狽地從地上爬起來。/炫/書/網/整理一下衣服,一雙眼睛驚恐而狡猾地看著四周的動靜。
“過來,我有事情找你幫忙。”我不客氣地拎起他的耳朵,把他拉近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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