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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意思?我思忖著,看著飄散在水面上的花瓣。“你義父會傷心。”我回答他,心裡卻想倘若他真死了,我會如何?開心?還是難過?說不清。儘管我恨他一副殘暴、仗勢欺人的樣子,而且有那麼一陣子極度巴望他死,但後來發生的一些事,倒讓我覺著沒恨他到咒他死那一步,甚至……
我不願再深想,因為不必深究誰的過錯,因為寬以待人不需要太多思想,只要寬容就好。
我淡淡地晃了晃腦袋,自己都沒查覺那個動作究竟算是肯定還是否定。
“你——搖頭了?”他俯低了頭疑惑地問道,專注地凝視我的眼睛。
我突然發現他的眸裡沒了冷漠的寒光——竟然燃起一股心碎似的柔情。“回答我,你會傷心還是高興?”他的聲音略帶喑啞,更加富於磁性。
“我的回答重要嗎?”我故作鎮定、漫不經心地反問道。心底卻有一絲痛漫延開來。
你又不淡定了,我對自己說。
他靠近我,再靠近,眼睛離我僅有一拳之隔。
我慌張地瞪著他,他的臉上看不到仇怨,看不到嫉恨,燦若星子的黑瞳裡印出我自己的影子。
我的心怦怦急跳——我跟他之間已經到了赤誠相見這一步嗎。
我急忙垂下眼簾。
“是的,很重要。”他喃喃說道,炙熱的唇已經印上我的唇……
刻意維護的鎮定開始散亂,我驚慌、我失措,身體“嘩啦”再次滑入池底,水漫上臉來,也潑濺了他一身的水。
他一把抱起我,抱緊我如篩子般顫抖的身體。“水涼了。”他說,伸手從旁邊扯過睡袍來,裹住我的身體。僅一瞬間,他又恢復了理智,眼中的柔情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抹孤寂和憂傷。
他轉身離去,急匆匆的,留下尚未回魂的我。
後來他沒再出現,府裡也沒他的蹤跡,彷彿他根本未回來過。
這夜,我輾轉反側,無法入睡。他的眼神深深觸動著我。
他那些舉動意味著什麼?願意原諒我了?也就是說他不再恨辛鳳嬌了?這對我而言到底算是喜還是悲?或許,什麼都不是,只是他心血來潮的惡作劇。他的城府、他的心機非我這樣的人可以揣度得透、應付得來。
自從來到這個時空,我就成為控制在他手心裡的一顆棋子,他想怎麼擺弄就怎麼擺弄,全由不得我自己。我不該相信他這種詭計多端的人——更不該有不切實際的幻想。
關鍵,我根本不在乎他。
他消失的這十天,我快樂地生活了十天,很少失眠——最好的證明。
沒有他今天的驚嚇,我還會安然入眠。
窗外的風聲提醒我冬天已經來臨。畢竟,秋已去。夜,已深……
接下來的兩日他沒再出現,我的心很快平靜下來,不再想浴室那天的事。
但是,我發現自己沒法開心歌唱,我的歌聲也變得憂傷。
跳舞一直堅持下來,重新溫習過才發現四肢還是那麼柔韌靈活。曾提醒我受過傷害的三處傷疤再也看不見傷痕,而且裹在棉衣裡似乎再難起到警示的效果。
爾府的人格外忙碌,頻繁地出入府宅,陌生的臉孔還沒熟悉一點便消失無蹤了。不知這些人都忙些什麼,但從各個人嚴肅的表情看大家的工作都不輕鬆。
儘管看不見人影,爾忠國倒是沒忘了我——囑咐下人好好照看我,除了不得離開院子,其它一概滿足我——從吃到穿再到用一應俱全。
天氣連續陰冷,不見陽光。漫長的冬天開始了嗎?我在風中抖瑟了一下,急忙鑽進屋裡。
看我,傻不傻,畢竟已經進入十二月了。
浴室事件後的第七天,寒冷的北風帶著可怕的尖嘯聲不斷越過漢口的大街小巷,人們都早早地鑽進棉被,抵禦寒潮的襲擊。
我捲縮在厚厚的被子裡睡得正沉,突然感覺床有異動,猛地驚醒,卻發現爾忠國躺在我身邊,黑暗裡看到他的雙眼熠熠閃光,似乎是——眼淚?
我一驚,迅疾爬起身,擰開燈。他蹙眉迴避了一下刺眼的光,再睜開——果然哭過。他的穿戴十分整齊,不知是剛回來還是正打算離開。
“鳳嬌……”他欲言又止,手臂倏地一伸,瞬間將我攬入他懷中。
我的心突突急跳,不明白他深夜闖入我的臥室是為哪般,而且再次犯規抱住我。
“你又違約了,這是第幾十次了?”我壓低聲音提醒他,但是他把我摟得更緊。雖然我很寬容,但這麼做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