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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準備送上門驗收。”
我納悶——何時定過貨?那人又是如何進得了這麼戒備森嚴的地方?又聽雜役說道:“剛才那位宮野先生送他來門口,還說知道這件事,您看是不是傳他進來?”
我想起池春樹剛剛說過的話,一邊囑咐放人進來一邊往外走。
遠遠的看到一個佝僂著背、穿著長袍的高個子男人背對我站在院門口,憲兵正在檢查他隨身帶來的箱包。更遠處,是池春樹離去的身影。
心頭一顫,是爾忠國!是他來了!
我向憲兵揮揮手,解釋說這人是良民。憲兵不知聽不懂我的話還是根本不打算聽,依舊一絲不苟地檢查完才放人進院子。
爾忠國再次偽裝了自己,假鬍鬚貼在上唇處,讓人立即想起魯迅先生的鬍子。
我領他上了二樓我的房間,待他開啟箱子,這才發現我“訂製”了一大箱子的孕婦裝和部分嬰兒用品,撥浪鼓便是其中之一。虧他想得出,也不曉得從哪兒弄來的。
關好房門,我倚在門背後有些無措地看著他。他也無措,站在那裡傻傻地看著我。最後還是我開口說話:“牛肉好吃極了。”
他嘴角彎了彎,羞澀地笑。我報以之笑,但眼淚搶來湊熱鬧,只得轉過身去擦,心想春樹是壞蛋,怎麼可以把他弄來見我,我不想見他呀。既然已經決定分手,能不見就不見,因為,我對他總是缺乏免疫力啊。
他上前來將我拉進他的懷裡,什麼話都沒說,呼吸深埋在我的髮間。我很不爭氣地在他的懷裡哭了起來,想起被石丸欺負時,一心指望他來救我,可救我的人不是他。從前,他當我是辛鳳嬌的時候總能及時出現,總能救我於危難之際,可自從我作為柳拾伊出現在他面前……為什麼只剩下傷害和遺棄?
“拾伊,不要哭……”他輕輕抱起我,將我放在他的腳背上,一邊輕輕地搖晃,一邊低語:“你重了。”
我迅速恢復平靜,推開了他。
“我……我想多抱你一會兒。”話音剛落,未經我同意將我抱起來放到他膝蓋上摟住。
爾忠國今天很深沉,抱著我不說話,只是寵溺地看著,彷彿總也看不夠,溫柔的眼神裡卻帶了一抹淡淡的傷感。
此情此景,讓我想起興福鎮成親那晚。那晚,在洞房裡,他也是這麼抱著我,沉醉地看著,有所不同的是那時的我不敢直視他的眸,心如鹿撞,如今,我不再驚慌,但一樣逼迫自己務必做到心如止水,可做到心如止水談何容易?
他的手放在我的小腹上,目光也移到那裡,慈愛而溫柔。
他不說話,我的呼吸卻開始急促,怕自己把握不住將他抱住,那樣,也許再也鬆不開了吧。
“抱夠了沒有?”我淡漠地問道,就當他抱著的不是我,而是我們的兒子或者女兒。
我又在自欺欺人,可我沒有選擇。
“沒有。”他答道,臂膀一緊,將我貼近他的胸膛,呼吸裡的沉重比心跳聲還讓人緊張。
“我很高興。。。。。今天見到了很多老朋友。今天。。。。。應該是個好日子,我想淼玲說不定也會來
看我。”我用說話打破沉悶的氣氛。
他的身體微微顫慄了一下,鬆開我,眸中掠過一絲不快,稍縱即逝。
捕捉到他眸裡那瞬間的流轉,我詫異他為何聽到淼玲的名字如此反應?他不喜歡她,我知道,就像淼玲不喜歡他。可他的反應有點過了。
對於爾忠國的眼神,我早已熟諳:或開心,或哀痛,或冷漠,或熱情,或嘲諷……哪怕非常細微的變化也不會錯過。他應該豁達開朗了為何又開始斤斤計較?是因為鄒淼玲竭力主張拆散我們?我疑惑著,感覺應該不是。
“我想鄒淼玲會來看我,說不定等會兒就到了。萬一碰著面,無論她有沒有認出你,請不要對她板著一張臭臉。”我努力讓自己顯得輕鬆。
一提到鄒淼玲,爾忠國溫和的臉被一層淡淡的怒意所籠罩。他捏住我的手,哼了一聲,“她會來?”非常懷疑的口吻,隨即垂下睫,潑墨般濃密的睫毛輕顫著遮住他的眸子,不辨神色。
難道是那天鄒淼玲探望我時當著他的面一怒而去又勾起他的不快?他不會這麼小心眼兒吧。
“她性子直,一旦氣消了就會換一副樣子。她就像我的親姐姐,雖然他對你有意見,但對我們的孩子不會差,她一定跟我一樣疼愛他。”
爾忠國依舊垂著睫,又輕哼一聲,微微張口,似乎想說什麼,卻再度緘默。我不由想他不會遷怒於鄒淼玲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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