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捂住胸口,痛得快要窒息,淚水早已氾濫成災。她聽到高易最後近乎哀求的呼喊,也知道他被源啟打傷,還吐了血,但她就是提不起勇氣回頭去看。她怕,怕自己費盡努力的堅強毀於一旦,怕自己控制不住自己,再次投回他的懷抱。
“你,很愛他麼?”源啟總結似的問道。
雪鶴不正面回答,卻抽泣問道“你下手重麼?”
一聽此言,源啟明顯不悅,“死不了!”
聽出他的怨憤,雪鶴小心地瞄了他一眼,深吸口氣穩住情緒,“要多久,才能到齊國?”所有的痛苦,身體上,精神上的,都已然麻木,未知的前方,成了她唯一的念想。
“多則一月,少則十多天,要看天氣。”他糾著好看的眉,儘量使語氣心平氣和。
“去齊國,竟要跋涉如此之久,想來你們出兵攻衛,更為艱險。”
源啟靜默不答,盯著她的眼裡閃過疑慮。
雪鶴慘笑著搖頭,“你們的齊王真傻……十五座城換個一女人,值得麼?”
源啟猛地側頭看她,眸中驚怒交雜,最終匯成一股強烈到炙灼的晶亮,讓人望而生畏。
雪鶴被他這麼一盯視,忽然怯懦起來,不由移開目光。
半晌,只聽他道:“因為從他十二歲起,保護這個女人,就是他餘生的全部意義……”他的語氣沉重有力,像是隱忍著極重的情緒。可是很快,他又輕笑了兩聲,幾分失落,幾分自嘲,“呵,你當然搞不懂,否則,當初也不會不顧一切和他走了……”
她的呼吸一滯,猛然抬起頭看著他,心中“咚”的一聲,似被什麼擊中。就在那一刻,雪鶴忽然醒悟到眼前男子的真實身份……熟悉的聲音,熟悉的眼神……源啟……齊淵……一切本就沒有懸念。他就是夢裡,被霜兒喚作“哥哥”的男子……
一股濃烈的傷感襲上心頭,雪鶴感覺有淚盈睫,將落未落,微一眨眼,便熱淚傾灑。她主動握住他的手,親吻他失了二指的地方……
大顆的淚珠滾落在他掌心,他的手掌微微一顫。
源啟抬起另一隻手,溫柔地拭去她的淚珠,一雙漆黑眸中盡是憐愛之意。“回去就好……”
雪鶴抬起頭,看定他的雙眼,輕輕道:“對不起……我根本就不是齊霜!”
他微微挑眉,沒有過激的表情。“不就是失憶麼……我理解的。”
“不,不是失憶……”雪鶴小心翼翼道:“我說出來,怕你不信!”
“事到如今,還有什麼信不信的……”他的語氣中滿是哀怨,當初就是因為他太相信她,才讓她得了逃離的空子。
雪鶴堅決地搖頭,“我真的不是……或者說,我的身子是她,但我的靈魂不是……”
“怎麼……還想編故事麼?”他微微蹙眉,陽光將他的面板照的恍若透明,在他那顛倒眾生的臉上,滿是憂傷。
一下子,似乎陽光,也變得哀傷起來。
終究,終究是沒人相信這種荒唐的事情啊!雪鶴悲苦地笑笑,再不願說什麼了。
“你是記得我的吧!”齊淵握著她的手,身子漸漸貼近她。“第一次見到我,你就知道我是誰對吧。”
“隨你怎麼想吧……王上……”雪鶴疲倦地閉上眼睛,淡淡的口吻,帶著心死的嘆息。
“別這樣。”齊淵順勢把她圈在懷裡,“我對你的誓言不會改變,忘掉他,忘掉衛國的一切……”
愛得那麼深,還能忘掉嗎?
雪鶴抬起眼,望著虛無的遠方,心上有道裂縫蔓延——或許,或許有一天,高易真的可以變成她漫長生命中的模糊記憶。
齊衛聯姻之事剛過,衛都便一連出了兩件大事。一是老皇帝駕崩,太子高歌即位,二是左相重傷,臥病不起。
對此,衛都百姓有喜有悲,眾說紛紜。但有一點眾人看法是一致的,就是雪鶴的離開,乃衛國興盛的開始。
十五座城的併入,不論在政治還是在經濟的發展上,都給衛國注入了一股強大的衝力。新皇高歌更是一變往日懶散好色的秉性,在政事上充分顯露了果斷機敏的謀略天分,一口氣兼併了一直附庸於衛國的雲啟國。在國內形式處處轉好的狀況下,左相高易的暗退成了唯一的遺憾,有人說他是失去了親人太過哀傷,才無心於政事,但更多的說法是高易的靈魂被雪鶴不祥的氣息所褻瀆,才會纏綿病榻,這是衛國興盛所要付出的必然代價。至於其間真相,或許只有那幾個當事人才會知道。
那日,按高易的計劃,本該是把易容成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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