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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猜到了?”他凝望遠處長長的嘆出一口氣,所有的一切揭開後他反而有種如釋重負的感覺。
“初雲佚曾經對我說過一句話,當時我還不能理解,不過現在我明白了。”她抿抿乾澀的唇角,有些艱澀的說道:“他說這世上有一種很會偽裝的動物,它往往會將自己偽裝成不具有殺傷力的東西,等到你覺得它毫無危險主動靠近,它才會發動最為猛烈地攻擊,尖銳的蝝口會在身上留下無法磨滅的傷痛!我沒有想到,這傷痛會是這樣讓人永生難忘!”
“福老爹的兒子是當時翌楚的衛隊騎士,想必軍營中早已傳遍我們的畫像,我不能冒這個險。”
“我相信以福老爹夫婦的性格,即便是知道我們是投敵叛國的亂黨也絕不會把我們交出去的!”少女突然悲憤起來,怒不可解的辯駁。
“呵呵……你忘了你最後是怎麼被抓回去的麼?”
夜色漸籠的空中遠遠地傳來夜梟的悲鳴,她緊握拳頭低下頭感覺酸澀的眼眶重新積起一層薄薄的水汽。
“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你殺了他們還有更深的用意——就是激怒我讓我拼死去刺殺楚凌軒,即便是不能成功,也必然會讓我們互相猜忌……愚蠢如我也正如你預料般幹出了那樣的蠢事。”
“我承認這些事情都是我做的。”看著眼前的人彷彿心神具碎,他連忙伸手想扶,卻被少女毫不留情的揮開,只能苦笑著站在原地道:“但是,我卻從來沒有傷害你的意思!”
“你是沒有直接傷害過我,但是你卻毀了我苦苦守護的東西,而這些卻比毀了我更加殘忍!”
心痛的無法呼吸,她已經看不清面前人的面容,到底是什麼錯了?為什麼明明可以相愛的兩個人到頭來卻成了彼此傷害。
只是,她卻還在貪戀冰冷的沼澤地中,那一刻永記於心的溫暖。
曾經,拼盡所有保護她的男子終於在殘酷的事實中淹沒在記憶深處;曾經,在她累了倦了隨時可以休憩的臂膀卻最為殘忍的將她遠遠推開;曾經,她以為所擁有的一切到頭來才發現不過是最深的執念……
是誰的承諾遺失在戰旗紛飛,哀鴻遍野的沼澤深處再也找不回來……
墨然,你不知道的是,我一直站在原地,走遠了的,是你——
少女自嘲輕笑,猛烈的搖頭,想把腦袋裡所有的悲傷和絕望統統甩去,只是眼前開始漸漸發黑,她腳步踉蹌一下幾乎栽倒,身旁的人伸出手臂,適時的撈住她下墜的身軀。
然而,那一瞬間突然有種巨大的恐懼兜頭壓下,在她還沒有反應上來的時刻,渾身逐漸如浸泡在燒開的熱水中悶熱不已,與此同時,下腹有種奇異的痠麻感逐步蔓延到四肢百骸,窒息的感覺更甚。
“怎麼會這樣?”來不及顧及其他,她順勢抓住墨然的手臂想要站起來,卻在一次軟軟的倒下,氣喘吁吁,心若雷搗,她勉力忍住一波又一波的難受,額際的汗水潺潺而下,電光火石之間,她的腦袋閃過一幕場景,幾乎是不可置信的抬起臉:“那碗藥!你、你究竟給裡面下了什麼?!”
“對不起,我只能這樣做!”墨然深深吸氣將她攔腰抱起,突然低頭在她唇邊烙下一記輕吻,目光蒼涼如水:“在大仇得報之前,我必須兌現一個承諾!”
“放、放下我……”身體的異樣更加明顯,她蒼白了臉色,奮力掙扎起來,然而,雙手軟綿綿的彷彿灌了鉛半分力氣也是不出:“你要帶我去哪裡?”
“回去!”
第一百五十一章 下藥
“回去!”
“回去?!”她嗖地止住了動作,奮力仰起臉想要看清男子的表情,心裡唯一的牽絆柔軟終於枯萎腐爛,流出鮮紅的血液——她的心徒然間蒼涼如水:“你要帶我去見初雲佚?那麼,你一定知道我接下來的下場會是如何……我只想問,這麼久相處的點點滴滴除了欺騙和利用,你可放入哪怕一點點的真心?”
墨然邁出的腳步頓了頓,隨即繼續若無其事的向前走,只是微微顫抖的雙手卻洩露了心裡真實的想法,他不敢低頭,害怕那雙明亮如月的眼睛會直刺內心,他偏過頭,緊抿著唇角默不作聲。
“我知道了……如果讓我選擇,我會一直自欺欺人下去,那個在暗黑沼澤中奮不顧身救我的少年會永遠住在內心深處……”少女揚起手,指尖停留在那張牽絆至今的容顏,沿著輪廓一寸一寸的撫摸,彷彿要牢牢刻在心底:“感謝你曾經給了我最美好的回憶,但是現在我才明白,那個一直等在原地的人,不是你!”
隱忍了多時的